在故乡的西南一隅,坐卧着一方美丽的荷塘,沐浴在秋晨的阳光里。秋日的荷塘,自然清新,恬淡优雅。在朝霞飞起的时候,它恬淡中透露着几分妩媚,优雅里饱含着些许深邃,经淡淡薄雾和缕缕朝霞的点染,真仿佛一位披上了红纱的美人,总会勾起人的一种意味悠远的遐思。
自古有不少描写荷塘的诗句,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也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雅趣,但这些大多是描写荷塘的春夏之景,很少有人留意它在秋天清晨的姿容。上个周的休假日,我回了趟老家,终于有机会走近荷塘,欣赏初秋时节晨光中荷塘的容貌。
清晨五点半左右,太阳刚刚出山,天际霞光万道,一片灿烂辉煌,几朵浮云被朝霞染成玫瑰红色,呈现出各种不同的绚丽图案。我独自漫步在村边的田间小路, 这时有几位勤劳的乡亲已经在田里收拾着早熟的稼禾,我一边同他们打着招呼进行着寒喧,一边感受着早晨清凉的秋风,一边审视着秋野独有的美丽,悠哉悠哉地向荷塘方向走去。
这荷塘大约有四五亩的水面,原先只是一片烂泥塘,杂草丛生,水质污浊,经常因天旱雨少而干枯。农村实行承包责任制后被人承包,清除了淤泥,扩大了水域,放养了鱼苗,为净化水质种植了少量的荷花,这才成其为今天的荷塘,让人们领略到一种水乡的韵味。
荷塘周围是一方方玉米、大豆、花生,间或也有零星的几块地瓜、萝卜,其高低相衬,黄绿互托,别有一番景致显露眼前。一阵微风拂过,泥香禾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我漫步在这殷实的田野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馨香的空气,清洗着五脏六腑。此时,城市的喧嚣,工作的疲惫,生活的烦恼,都被驱赶的无影无踪,我的的确确走进了“採菊南山下”的田园境地。
晨光下的荷塘静悄悄的,岸边的芦苇在风中轻轻地摇摆,有如少女优美的舞姿,是那样的绰约诱人。偶尔,荷塘中有一两条鱼“扑喇”一下跃出水面,又一下子钻进水中,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痕,向四周慢慢荡漾开去。池塘大部分水域被碧绿而肥大的莲叶遮盖了,仅剩余的几处水面,如同镜子般反射着晨光丽影。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滚动着,像水银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剔透,是那样的可爱动人。轻柔的秋风一阵阵吹过来,晶莹的露珠闪烁着七彩的光晕,在绿色的舞台上跳着舞;几只蟋蟀在池塘周围的草坪中悠闲地弹着琴,岸上的垂柳有几只蝉在晨光中歌唱;水面上隆起了淡淡的薄雾,似乎是给这美丽的荷塘披上一层柔曼的轻纱。眼中的景物有些朦胧起来,但那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初秋已经过了荷花盛开的时候,莲叶间盛开的花朵不是很多,但那果实饱满的莲蓬却一个个地向着蓝天,向人们招摇着自己的丰收。那仅有的几朵荷花,在晨风中摇曳着,伸颈朝着东边的方向,似乎是想把最美的容颜献给初升的红日。再细看那些莲叶,也是尽量把叶面向着太阳的方向展开,将“万物生长靠太阳”诠释得淋漓尽致。
太阳渐渐地升起,荷塘上的雾气逐渐地消散,碧绿的叶子被太阳染了一层瑰丽的色彩,整个荷塘也显得更加端庄秀丽。仿佛有一支轻音乐在慢慢地奏响,那奇妙的旋律一直渗透到你的心底,让你的身心彻底得到放松。
这晨光里的荷塘,其风采简直让人入迷。我轻轻地捋一捋被露水打湿的头发,深深地吸几口秋天田野上特有的气息,如梦,如痴,如醉,尽情地享受着静悄悄的晨光,倾心地聆听交织在荷塘四周那轻妙的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