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养成一种癖好,总爱在雨后观赏那七彩纷呈的彩虹,因为它能给我一缕难以言表的愉悦与惬意。现今已是四十好几的我,这种癖好仍然没改。然而,不是因为工作无暇,就是因为雨后无虹——心中一直怏怏不快。
一次夜梦偶遇喜雨,我急忙打着雨伞登上高坡,久久寻觅着常常期盼的彩虹。瞬间,风吹云散,阳光从云缝射出,渐渐地天边隐约出现一抹彩虹。我异常兴奋,急急攀高而上,奋力向前,以期欣赏那完整的、美丽的彩虹。不料,脚下让树枝一绊,扑哧一声跌倒,疼痛中惊醒,却是南柯一梦,不免心中遗憾无比。虽有些不尽人意,但终归是在虚幻中领略到彩虹那七彩纷呈的美……
前几天,十多年前跟我学字的几个弟子,带着他们的妻子儿女,租车专程从威海赶往寒舍,说是不敢忘老师教诲之恩,特来登门造访。我忙要泡茶相待,他们坚辞不让,只好递上几杯白开水一表东道之意。落座后,他们争相叙述离别后常常思念之情,简言毕业后取得的工作业绩,继而询问我的工作、生活、家庭、健康情况……看到他们情不改初衷,业有胜于为师,心中不自觉地滚涌出激越的浪花。古人云,“座上无虚席,谈笑无白丁”,“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人生的幸福可能末过于此,这种兴奋、喜悦也足以能驱赶掉觅虹不见的苦恼。看着他们和他们的孩子,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仿佛有道光在眼前闪现,顿时把小屋照得通明……
茶饭过后,他们踏上归程。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似有一个偌大的彩虹在眼前渐渐升腾,是那样的美,那样的七彩斑斓,令人神往,令人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