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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西河
作者:

 

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夏季

给我一段无暇的回忆

给我一颗温柔的心

给我一份洁白的恋情

                           ——席慕容《祈祷词》

1

  我耳边总会响起妈妈的呼唤,就像蒙古民歌一样绵远悠长,穿透傍晚的雾霭与炊烟,在山村上空和西山脚下久久地回荡。我总在刹那间穿越时空,回到那个美丽的夏天,回到那条流淌在美丽夏天的小西河。

  我从绵软的沙滩上站起来,提着小铁桶叮叮当当地向村子而去。小黑子(我的狗)兴奋地在我前面又蹦又跳,朝着前方欢快地叫着。我知道,无论我在外面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多么疯狂,总是要回到她身边的。你无法抗拒那种在你感到饥饿时恰到好处地唤你回家的感觉;无法抗拒她把你抱在怀里,任你闭着眼睛扭着身子咯咯笑着调皮地躲避着、胡闹着,她还是一边拍打你满身的泥土,一边亲吻你脏兮兮的脸蛋的感觉……

  妈妈等待在村口,月光一样恬静。她笑着接过我手中的桶,不无揶揄地说:真是个能干的儿子!给妈妈抓的大鱼呢?是不是又跑了?

  我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有一条大鱼,很大很大——我夸张地伸开两臂——可惜,要不是肥肥捣乱,我一准就抓到了!

  妈妈笑起来,她比谁都清楚我每天在小西河干什么。

  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捉到过一条鱼,哪怕柳叶一样的小鱼。我也很少去河边摸螃蟹,我更多的是从里面掏出一只癞蛤蟆,甚至是条蛇,把我吓个半死。每天,我最大的乐趣是一桶一桶地把小蝌蚪从快要干涸的死水湾倒腾到大水湾,或者在沙滩上挖一条条小水沟将河水引过去。这种大脑袋的温顺的小东西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我曾求妈妈来帮我。妈妈说大人有大人的事情,我应该去找铁头和肥肥他们。可肥肥那双小眼睛老是盯着河边的果园和西瓜地,那看园的大花狗却总是精神抖擞地竖着耳朵,连个瞌睡都不打。肥肥发誓,一定要在大花狗的眼皮底下把那园子里最大的西瓜偷出来吃了。而铁头如果每天不带回点鱼虾什么的,他妈是不会让他天天泡在小西河里的。

  这个夏天显得格外珍贵,因为过了这个夏天,我和肥肥铁头他们就会进入村里的小学上学了。我们都知道,上学后就不会有这么无拘无束的日子了。我对那个陌生大门的恐惧远远大于渴望。现在,连每次遇到邻居王叔叔,我都赶紧躲得远远的。他是我们村小学的老师。他总爱冲着我笑。以前我从来没觉得他笑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可现在,我觉得他笑起来阴森森的,就像妖怪看着唐僧笑。

  肥肥用了吃奶的劲最终在大花狗的眼皮子底下偷出一个大西瓜,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他为了吃总能创造各种奇迹。那个西瓜是不是最大的并不重要了,反正我和铁头都为他高兴。在我们分享这来之不易的果实的时候,看园子的王老头和舌头伸得老长的大花狗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愤怒的王老头和大花狗人喊狗叫地一直把我们追到家门口,全村人都知道了。不过这人的抠门也是出了名的。一个西瓜,至于吗?

  好吧,这都算不了什么,都过去了,五分钟后我就忘得干干净净了。真的!我是说这种小事情只要我愿意,每天都能干几箩筐。只要妈妈能承受得了。

  我神气地把木匠叔给我做的弹弓挂在胸前,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小兵张嘎。我在大街上手痒得很,看见什么都想瞄一瞄试一试。不到一个小时,我打碎三块玻璃,打死一只鸡,还在三爷爷的光头上留下一个包。眼看那只鸡在地上扑腾着没救,我心里别提多难过。我没想打它,我发誓!我只想打那棵梧桐树来着,隔着那么远,怎么偏偏就打中了呢?

  然后我就被妈妈关在家里,她说她宁可让我在家里陪她纳鞋底。

  我从后窗远远地看着小西河密密的垂柳,再看看妈妈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我沮丧极了。

2

  大人们都在午睡,没有人会在夏天的中午出去干活。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休息的只有知了。我从家里溜出来,黑子眯缝着眼趴在大门口的窝里。我不敢惊动它,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叫起来可不管什么时候。肥肥就曾发誓,总有一天要吃了我家黑子的狗肉。可见这家伙有多么讨人嫌。

  我钻进村口的棒子地,棒子地的尽头就是小西河的河岸。我在庄稼地里穿行,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我总觉得妈妈的眼睛在身后盯着。现在,我就像个游击队员穿行在青纱帐里,连黑子都给我甩了,想想我就忍不住地得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拽住了我的短裤,一下子扯到脚踝。我响亮而干脆地绊倒在泥地上,趴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来。是妈妈吗?我心里充满了绝望。

  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快乐地呜呜叫着,不停地用舌头舔着我的脸。是黑子。这家伙一直跟在后面,只是它的小短腿没我快,所以现在才追上来。看上去它比我还兴奋。好吧!你赢了,坏家伙!

  棒子地又闷又热,长大的叶子像小锯齿一样剌得我光光的上身火辣辣的。我东一头西一头地胡乱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出那片让人讨厌的棒子地。这鬼地方,我一辈子不想钻第二次!

  走出棒子地就是小西河的河岸,河岸上是没过小腿高的水草。我兴奋地向河里冲去,那里全是我的伙伴。可是,还没冲到一半,我就赶紧卧倒在水草里。那河里追逐嬉闹的,全是女孩子。

  小西河流经村子西面和北面,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男孩子的天下,只有这个拐弯的地方才是女孩子的地盘。我们都叫这里“女儿湾”。“女儿湾”是男孩子的禁地,打我记事起就知道了。

  我一定是在棒子地搞错了方向,才误入“女儿湾”的。我想我必须马上离开,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尽管我没有看到什么,可是一旦传扬出去,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没人注意到我,真是幸运。我觉得最好的选择还是回到棒子地,然后悄悄地离开,这样谁也不会知道。我决定爬回去,就像电影里演得那样。

  可怜的黑子却冲着河面大叫起来。我差一点哭出来。我说过这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它从来都爱在节骨眼上表现自己,不知坏了肥肥多少好事,今天终于又把我给出卖了。这个叛徒!

  河面上骤然静了下来。短暂的忙乱之后,有人冲这边喊要我出去。那是三奶奶家的凤丫头。凤丫头是村里有名的小辣椒,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泼辣,听说今年还考了大学,正在家里等发榜呢。这群女孩子她一准是头。不幸的是我刚刚在他爹脑袋上留下一个包,打死的那只鸡也是她家的。

  我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傻瓜才出去呢。

  水草裹挟着泥巴就像手榴弹一样向我飞来,噼里啪啦地落在身边,有一把正糊在我的脑门上。我懵了,赶紧举着双手站起来,我投降。我想她们应该会优待俘虏吧?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我被带到河面上,一群女孩子叉着腰横眉怒目地把我围在中间。我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演的那些汉奸特务日本鬼子,垂头丧气地站在英勇的女八路面前。汉奸特务本来是铁头和肥肥的活,我从来都是充当八路军的,而且是腰挎匣子枪的那种。看来今天我不得不当一回被俘虏的坏人了。真没面子!

  我身上被涂满了臭泥巴,头上还顶着一大堆烂泥草。她们说不许掉下来,掉下来就让我好看。这情景我在电影上也见过,押着坏人游街的时候就这样。女人真是麻烦!

  我只好乖乖地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任凭她们各种刁难。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再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呢?

3

  有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一个是凤丫头,另一个是小霞。

  小霞气鼓鼓地一句话也不说,看来是真生我的气了。我觉得很绝望,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让小霞遇见呢?也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嫁给我。小霞的妈妈生了三个都是女孩,他爸爸却喜欢男孩。小霞的爸爸特别喜欢我,见了我妈就说,嫂子,让小君给我家当女婿。小君,我家三个你最喜欢哪一个?我说我就要小霞。小霞长得最漂亮,就是比我大两岁。小霞从小总护着我,还常常给我擦鼻涕;我有好吃的一定也会给她留一份。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小霞。小霞把头扭向一边,不理我。看来这次她真的不会站在我这一边了。

  凤丫头一直在那里看着我笑。她笑得有点狡猾,我看着就紧张。但我知道,只要她不为难我,这群女孩子就不会对我怎样。

  我该叫她三凤姑的,可平时在大街上遇见她,我总冲她喊:“小辣椒,不怕辣,找个女婿不吃辣,两人天天在吵架”。喊完还冲她做鬼脸,反正她逮不住我。

  凤丫头都气得不行了,每次都咬牙切齿地说,小君,哪天让我逮住了,一定要你好看!而我却得意非凡。我觉得这是我平生写得第一首诗,一首关于辣椒的诗。肥肥和铁头是编不出来的,他俩除了盗用我的版权之外,对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也让我觉得倍有面子。

  我想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主动时就主动一点。我说,三凤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说谎是小狗!

  凤丫头的眼睛笑得弯弯的,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突然沉下脸,一只手扯着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小君,你到底落到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这下完了。凤丫头饶不了我,用不了多久,妈妈会知道,上学后老师会知道,我的伙伴们都会知道的。小霞不理我了,以后连肥肥和铁头也瞧不起我了。八路军是当不成了,我只有被他俩押着当坏蛋俘虏的份。我越想越伤心,一屁股坐在水里,脸冲天大哭起来。眼泪就像七月的雨噼里啪啦地落在小西河里。

  我知道这样子很难看,也很不男子汉,小霞肯定不喜欢。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先哭一阵再说。说不定真能有些效果,至少在妈妈面前就屡试不爽。

4

  我很投入地哭着,直哭得小西河里鱼虾匿迹,连河边柳树上的知了都目瞪口呆忘记了喧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从指缝里看到除了凤丫头和小霞还坐在河岸的柳荫里,其余的人都走了。我哭得更有劲了,心想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她俩也会走的。

  小霞说,别哭了!丑死了!你过来!三凤姑有话和你说。

  哭声戛然而止,我一骨碌从水里爬起来,来到河岸的柳树下。

  凤丫头问,以后你还叫我小辣椒吗?

  我说再也不叫了,以后见了你叫三姑。不叫是小狗!

  你那首歌谣编得不错啊!挺顺口。叫什么来着?小辣椒、不怕辣?你再唱一遍我听听?

  我说那都是肥肥和铁头编的,我只是跟着瞎吆喝。回头我会好好教训他们,以后他们也不会再唱了。

  凤丫头笑起来,笑得很开心。笑够了,才说,今天是怎么回事?说实话!

  我说因为老闯祸,被妈妈关在家里。我是偷跑出来的,在地里迷了方向才跑到这里来的。骗你小狗!我诅咒发誓。

  她说看你还算老实,好吧,我可以饶了你,但你总得找个人来为你担保。保证以后不再干这种事情,也保证不再在大街上骂我小辣椒。

  我说好。找谁呢?

  凤丫头说就让你妈妈来吧。

  我说不行!我闯的祸够多了,妈妈会很生气的。

  那就找你老师来?

  更不行!还没上学呢,先闯祸,以后上学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谁都不行,这件事就难办了,你再想想?

  我说,铁头和肥肥行吗?

  他们俩比你差远了,再说你不担心他们给你说出去?不行!

  那就实在没有别人了,我无奈地说。

  你东子哥就可以啊!凤丫头有点急了,脸不知为什么刷地一下子红了。

  我一拍脑门,真够笨的,怎么没想到东子哥呢?的确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我连忙说,行!就东子哥!不许反悔!

  凤丫头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叫你东子哥来,咱们不见不散!

  我点头答应着。

  她又叮嘱说,你去叫着你东子哥就走,什么也别说,也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和凤丫头拉勾发誓:只要东子哥来,她就不再追究我所有的过错,而且还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她还保证小霞不会再生我的气。

  小霞把我拉到河里,把我身上的污泥洗干净,然后我就飞跑着去找东子哥。

5

  东子哥是我大伯的儿子。和凤丫头一样,东子哥今年也考了大学。只是东子哥和凤丫头两人不在一个中学读书,听说凤丫头读书的学校要比东子哥的学校还好些。

  东子哥和我关系最铁。高大帅气的东子哥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每次我遇到麻烦,只要有他在,就不是什么麻烦了。

  东子哥正躺在床上看书呢。我不由分说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就走。

  东子哥在身后问我怎么了。

  我说麻烦大了,非你不可。

  东子哥问我又闯什么祸了。

  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凤姑(我发过誓的,以后不再叫她小辣椒)正在柳树下来回地走着,很焦急很不安的样子。

  我拉着东子哥来到柳树下。三凤姑有点窘,东子哥也有点手足无措,两个人脸都红了。

  三凤姑弯下腰对我说,好了小君,你和小霞可以走了。姑姑说到做到,替你保守秘密,小霞也不会生你的气。

  我说你还没跟我东子哥说怎么回事呢。

  三凤姑说,我们会说的,你放心走吧!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呢!你骗我怎么办?

  小霞在一边拉着我说,哎呀,走吧!真罗嗦!你不相信三凤姑还不相信东子哥吗?

  我转过脸问小霞,你真不生我的气?

  小霞说,你就放心走吧!三凤姑说你不是个坏孩子。就是整天甩着个鼻涕泡让人看着不舒服。

  我连忙使劲抽抽鼻子。

  我被小霞拽着走了,边走边不放心地回头看着。直到走出很远,我看到三凤姑和东子哥还是面对面地站在柳树下。

  三凤姑真的会保密吗?我问小霞。

  小霞说,我看会的。

  你还会给我当媳妇吗?

  小霞说,谁要给你当媳妇了!?

  我哭着说,你爸都同意了,你还抵赖?

  小霞说,那是要等长大以后的事情,像三凤姑和东子哥这么大的时候再说。你还是小心你的鼻涕吧!

  我鼻子使劲一抽,一大滴鼻涕从嘴边上又给抽了回去。

  小霞咧咧嘴说,这么多鼻涕,还想娶媳妇呢。

  我没敢回家,晚饭在小霞家里吃的,吃完饭我就躺在她家的床上睡着了。我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小霞成了我的新媳妇。肥肥和铁头气得不行了,非要拖着小霞去他们家。我们三个在大街上打得那叫一个热闹,直到王老头家的大花狗伸着舌头呲着白牙向我们冲来……

  小霞的爸爸把梦中的我送回家里,他家的小房子实在太拥挤了。

  第二天妈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脸上照样挂着她那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笑容在家里忙里忙外。我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铁头和肥肥正在离我家不远处向我招手。

  我回头看着妈妈那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鼻涕流到嘴边,欲言又止。

  妈妈却说,出去玩吧!不过要记得按时回家吃饭!

  我哎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

  身后传来妈妈开心的笑声。

6

  那一年我们村破天荒地考上了两个大学生,一个是三凤姑,一个是东子哥。两人都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学院。全村人都很高兴,觉得他俩给开了一个好头,以后会村里会有越来越多的大学生。

  再后来大家都说三凤姑和东子哥在谈恋爱。很多人为他们高兴,觉得他俩很般配。只是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毕竟两人不在一个中学,平时也不大怎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巧都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学院呢?有人说凤丫头早就喜欢东子了,也有人说是东子主动追求的三凤。总之好多人有好多种猜测,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反正人家好上了。

  就是三奶奶不高兴。三奶奶觉得我们家比他们家矮一辈,两家结亲的话,她们家在辈分上有点吃亏。

  三凤姑不愧是小辣椒,她对三奶奶说:我和东子好了以后,东子还叫你奶奶,东子的父母还叫你三婶不就行了!反正除了东子我谁都不嫁,你看着办!

  三奶奶被三凤姑几句话噎得够呛。三奶奶在村里战天斗地,号称“天不怕”,却独独拿三凤姑没办法。三奶奶只好说你真是个活祖宗,哪有这样论辈的?真是闺女大了不中留,既然你个死丫头铁了心,我放着好好的丈母娘不做,去做什么三奶奶?毕竟东子这孩子真不错,就是这辈分……唉……

  几年后三凤姑和东子哥都在县城一所高中当了老师。他俩结婚时我正上初中。那时我一米七八,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婚礼在冬天进行的,按村里的风俗要找个端火盆的“童子”。孩子要小点的、聪明伶俐的、人见人爱的那种,端着火盆走在新郎新娘的前面。火盆除了有取暖之意外,还有昭示婚后日子红红火火的意思。三凤嫂子和东子哥非要让我来端那个火盆。我成了我们村历史上最大的一个火盆“童子”,这个记录到现在还保持着。只是这又坏了三奶奶的规矩,弄得三奶奶很是不爽。

  至于小霞,她妈妈终于在生到第五个的时候给她生了个弟弟。由于姊妹众多,小霞上完初中就不再念书了。我觉得非常可惜,按小霞的聪明,将来考大学也不成问题。当我在东子哥和三凤嫂教书的那所学校读高中的时候,小霞却成了我的好朋友肥肥的媳妇。

  小西河那件事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除了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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