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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作者:荣海鸿

这两年,我是越来越不愿回家了,而且一回家就跟妈妈闹别扭。就是闲瑕时偶尔想起来,我也是满心的委曲和不自在。

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世世代代的贫穷与落后在他们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勤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非是生病,否则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家呆着;节俭:一辈子省吃俭用,从不肯轻易浪费一分钱、一粒粮食,几近贪婪和吝啬的程度;落后:思想意识虽然也在不断改变,但总比现实慢半拍,所以一辈子忙忙碌碌,结果却是一事无成。

我和父母便常常因为观念的不同而发生争执。

九十年代初期,随着改革开放力度的逐渐加大,个体经济蓬勃发展。国家对个体经济的优惠政策和大力扶助,让很多农民看到了生机和希望。在不影响农业生产的前提下,不少农民开始经商做生意,并迅速脱贫致富。不善于经商的,也在向经济型产业改进,种果树,种西洋参、养貂、养兔......种植业、养殖业都迅速发展了起来,好像一夜间,农民的腰包就鼓了起来。当然,这些都是脑筋活络,跟得上形势的农民。而我的父母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侍弄责任田”,和以往没有任何改变。

高中毕业后,我跟父母商量,能不能借2000.00元钱给我,我想开个小商店,等我挣了钱后,就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我想开商店,是有我的理由的:那时,正式工、国家户口,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在工厂里,有临时工、合同工、农民合同制、亦工亦农、城镇合同制,国家正式工人等等等等名称,工人们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工资、待遇相差很大。但,一个农民的孩子只要成转成合同制工人,就算是跳出农门了——工资和正式工一样高,而且有了劳保、医保,将来可以享受退休待遇,真正是老有所养、病有所医了。所以,对我们来说,能进厂当工人就是我们最好的出路了。但,我们家是世世代代的农民,既没关系也没有钱,进工厂当工人,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家有几间老房子,正在大街面上,房子又闲置没用,稍一修整,就可以变成一间不错的小杂货店了,有两千块钱,只要两千块钱,小杂货店就基本成型,可以开门营业了。而且因为没有房租,成本降低,绝对可以挣钱。

谁知,我的想法还没说完,就遭到了父母的一致反对:不行,我没有钱给你去干那些歪七流八不务正业的事,老老实实到镇办企业上班去,每个月还能给我挣个五七六十的回来,别老是头脑发热,不知天高地厚,净寻思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反复跟母亲阐述我的理由,并举出了很多村里人做生意挣了钱致了富的例子,但母亲一口咬定:“人家是人家,别老跟人家比。咱们老荣家祖祖辈辈没一个做买卖的,就凭一个姑娘家,能折腾出啥道道?别等到一遭都赔进去,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给我看,那时,什么都晚了,哭掉鼻子也没笊篱捞。”

就这样,我精心构想的小杂货店在父母的强烈反对下夭折在襁褓中。

两年后,我的出嫁在外村的姑姑回家和我父母商量,如果我父母不用那几间老房子的话,姑姑想用它自己开个商店。姑姑和我们姐妹再次给父母分析了在这开商店的优越条件,我们都希望借助姑姑、姑夫的说服力,让父母开家商店,但尽管我们磨破了嘴皮,父母还是坚决不干。气得我们转过头支持姑姑利用我家的房子开起了商店。结果,第一年就赢利过万元。而那时,在工厂上班的,每月工资也不过一百来块钱,而且在商店生意忙的时候,我的父母还经常过去帮忙,回来也对商店的利润收入惊叹不已。

看着姑姑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我又是欢喜又是心酸:我的想法没有错,只可惜了我那夭折的小杂货店啰——

有一次,我鼓足勇气对母亲说:“妈,怎么样?后悔了吧!我想干,你不让;叫你干,你又不干。现在,你看俺姑姑、姑夫的商店开得多好, 一年能抵你跟俺爹俩干十年。”

“抵十年,又咋样?是你有你姑你姑夫那本事,还是我跟你爹有你姑、你姑夫那本事?别老瞅着人家,自个有啥本事就吃个啥饭。好好干好你的工作就行了。”母亲强硬的反驳我。

“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你怎么就那么瞧不起自己的闺女?”我气恼地对母亲喊道。

“你少给我弄那个怪样!我自己养的闺女我能不知道吗?你再少跟我提那事,我不愿意听!”母亲拉下脸,辟头盖脸一阵喝斥。

“天啊,我怎么摊了个这么不讲理,这么死脑筋的母亲!”

我不敢再出声,只有在心中无奈地大喊。

后来,我们姐妹三人都按照父母的想法,托亲揽友的,再加上自己的勤奋和努力,都有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也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干得很出色,也就打消了干个体的想法。同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也因我们三人的参加工作获得了根本的改善。

我们知道父母年轻时受过累、受过穷,过够了苦日子。在我们参加工作,又相继结婚成家后,帮助父母、孝顺父母,成了我们谁都不用说的自觉行为。吃的、穿的、用的,我们都是宁肯亏了自己,也从未少给过父母的。冰箱、彩电、洗衣机、电话等日用家电也都一一出现在父母家里。

真的,很多年轻人结婚后是依赖着父母生存,我们姐妹三个却谁也没有这个福份,都是结了婚就开始赡养父母,而我的父母当时还不到五十岁!

用父母的话说:“我把你们养大了。都结婚成家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们成家了,就该开始养活我们了。我们该歇歇了。”

父母劳累了一生,也该歇歇了。于是,一到农忙时节,三个闺女三个女婿全都请假回家干活。吃的,喝的,自己带着,甚至于种子、化肥都是我们三个掏钱买的,这些且不说,干活时受气,真让人受不了。

就说除草剂吧,别人家里都用了好几年了,我的父母就是不许用,而且还振振有词:“农民不锄地,干什么?除草剂?用除草剂,草都长不出来,庄稼能长?地不板结死才怪呢。”

看着别人家在大树底下悠闲地乘凉,我们却顶着烈日在田里锄草,心里的那份怨恨和恼火就不用说了。

直到村子里家家都用上了锄草剂,我们家终于也开始用了。

“新鲜玩意儿,谁知道好用不好用,等别人试验过了,不就保险了吗?”

父母总有他们的理由,让我们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的理由。

穷怕了,饿怕了,父母对粮食的珍爱程度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分田到户了,由于种子、化肥、农药等生产资料的日益丰富,农业机械的普遍使用,农业生产的劳动强度大大降低了,粮食产量却成倍地增长。农民家家有了余粮。把余粮卖给国家,换到手的是大把大把的现金。而我的母亲,除了必须的国家征收任务外,粮食一粒也不舍得卖。家里,有八口母亲请别人用水泥钢筋制造的存粮1500斤左右的大水泥缸,缸里是历年剩余下来的小麦。年年春季翻晒小麦都成了我们的负担。而且,每年麦季收完小麦又会出现新的问题——新打下的麦子没地方储存。

时间长了,连我爹那样的老顽固都发话了:“卖了吧,留这么多有啥用?明年地里再不打了嘛!”

“留着,一粒也不许动。你忘了你饿得吃草根啃树皮的时候了?留着这些麦子呀,就是几年颗粒不收,咱们全家也有饭吃。”母亲拍着粮囤自豪地说。

愿意留就留着吧,只要母亲开心就好。

可是,为了一个野菜团子,我终于平生第一次朝着母亲发火了。

那是个周末,我们姐妹三人都带着儿女回家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开心极了。母亲更是忙碌个不停,一会儿又叫父亲去买菜,一会儿又让父亲去拿烟的,又打开冰箱,鸡、鸭、鱼、肉的直往外拿。其实母亲根本就不用拿,每次回家,你买这样的,我买那样的,需要什么我们几乎都买齐了。可是买回来的东西,母亲就是舍不得吃,全往冰箱里塞,家里的冰箱永远都是满满的。

“留着,留着孩子回来了,再一块吃。”母亲总是这样对父亲说。

可是,每次回来又带来新鲜的鱼肉、水果。于是,我们家就形成了这样的“恶性循环”——新鲜的放进冰箱保存着,冰箱里冷冻时间最长的拿出来吃。一年到头难得吃上新鲜的鱼肉。这个坏习惯,我们不知苦口婆心地劝了母亲多少次,母亲就是不听。我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听之任之了。

饭菜做好端上桌了,大家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我喊了几遍,母亲应着“来了,来了!”可就是一直没上炕。

“妈,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你自己在偷嘴?”我忍不住和母亲开玩笑,“什么好东西,拿来大家尝尝。”

“我能有什么好东西。昨天做了几个野菜团子,挺好吃的,剩了一个,放着怕坏了,我先把它吃了。”母亲笑着端着盘子走进来。

“妈,来,给我,我尝尝。”我不顾母亲的阻拦从她手中接过了盘子。

一股酸馊味直冲鼻子。

“妈,菜团子已经馊了,不能吃了,留着喂猪吧。”我皱着眉头说。

“没事,拿来我吃。扔了怪可惜的。”母亲拿起菜团子就往嘴里送,“做个野菜团子容易吗?挖菜,拣菜,洗呀,烫呀的费多少事!扔了多可惜。”

“妈,偶尔吃点野菜是挺好,我也知道做野菜团子费事。可是它已经馊了,不能吃了。吃坏肚子怎么办?”我继续劝着母亲。

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地劝母亲别吃,喂猪算了。

“唉呀,没有事。我没有那么娇贵,吃不坏的。”母亲有点不耐烦,“你们别一个个刚吃了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扔、扔、扔的,这是粮食做的,扔了多可惜。”

“妈,你喂猪,喂鸡不全是玉米面、花生饼,不都粮食吗?你还花钱买饲料喂它们呢。那些粮食不可惜,就这么个野菜团子就可惜了?”我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仍耐着性子劝母亲。

“不用你管。”母亲赌气一扭头,继续吃那个变质的野菜团子。

“妈,你怎么这么顽固。坏了,你偏吃!等吃坏肚子,再花钱买药吃。你这算的什么帐?”我也忍不住急了,“一年到头吃冻鱼冻肉,从来不见你吃点新鲜的东西,天天往那个冰箱里塞,留着有什么用?天天用粮食喂猪喂鸡的,就这么个坏了的野菜团子,你倒舍不得了。怎么回事嘛,越说你倒越得劲了。”

我从母亲手中抢过那个野菜团子,狠狠地扔进了猪食槽。

母亲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坐在炕边垂泪。我也气得嗓子冒烟。好好的一个周末,落了个不欢而散。

一天,一个多日不见的朋友到我这来玩儿,跟我说起了她母亲的故事:她兄弟姐妹五个,对父母都很孝顺。前些日子,她父母相继去世了。在整理父母遗物时,竟从衣柜里翻出了厚厚一摞新衣服,光新毛裤就十几条。兄妹几个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原来,他们每次回家,见父母总是穿着那几套旧衣服,特别是内衣裤,常常是补丁摞补丁的,便谁看见了,谁就给父母几件衣服。大家谁也没告诉谁,给父母买几件衣服也是应该的,不值得夸耀。却原来,父母的新衣服一大堆,就是不舍得穿。

“全在坟前烧给他们了。今生舍不得穿,到阴曹地府去穿吧。”朋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笑着说。

 我也笑了:原来世上还真有跟我父母一样的人!

 我们姐妹三人也是这样,每年的每个季节,总要给父母置办一套新衣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裤头、袜子都会给父母买好送回家。可是,一年到头,难得看见父母穿新衣服,总是十几年前的旧衣服。或者是我们穿够了的不要了的旧衣服。打开父母的衣柜,里面挂满了新衣服。可他们就是不穿。

 “农民,一天到晚跟泥水打交道,哪能像城里人那样穿得新新崭崭的。不露着腚,能穿就行啦。”母亲自有母亲的理由。

 “妈,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再别往你闺女、女婿脸上抹灰了,好不好?你看看,闺女、女婿、外孙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时髦、漂亮,就老头、老太太穿得破破烂烂的。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你叫邻居怎么评价我们?”我们常常是买了新衣服还得苦苦哀求父母赏脸穿上。

 “谁说什么?谁还不知道我的闺女、女婿孝顺?”母亲满足地笑着说。

 “谁知道?你说谁知道?”我逗着母亲,“你要是天天穿着新衣服,收拾得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像城里那些退休老太太那样,闲着没事打打牌消遣消遣。别人问你就告诉他,这是闺女买的,那是女婿买的,谁不羡慕你?谁不夸你闺女、女婿孝顺?那样才给闺女、女婿脸上贴金呢?”

 父母的新衣服常常这样被我们连哄带骗穿上了身,只是我们一离开,就又都成了衣柜里的摆设。真让人气不得恼不得。

 前几天回家,我把我听来的一个故事讲给母亲听:有这么个老两口,都七十岁了,儿子闺女也都成家立业了,对父母也很孝顺。但是老两口就是闲不住,天天骑着个三轮自行车大街小巷的捡破烂。卖了钱就积攒起来,够了十元就送进银行存起来,连儿女给的钱都存起来。老两口省吃俭用的,连斤肉也舍不得买。可有一天,老头忽然病倒了,送进医院一查,已是癌症晚期。老头临死前嘱咐老伴:死后一定要给他买个墓地,要多给他烧点纸钱,要给他扎楼房、彩电、轿车、侍女、摇钱树、聚宝盆……这辈子没享着福,来世他要尝尝当富翁的滋味。结果,儿女们为了达到父亲的遗愿,一场葬礼下来,花光了父母抠攒了一辈子的一万多块钱。

 “妈,你说像这老两口这样,受了一辈子穷,死了大摆排场,值得吗?有了钱,活着的时候多吃点、喝点,好什么就干点什么,多好。死了,摆排场,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妈。”我借机开导母亲。

 “话不能那么说。这辈子过好了,也得寻思寻思下辈子。你想,人家死了变成鬼,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妈要是一分钱没有,到时拿什么打发那些小鬼,拿什么贿赂阎王爷?要是惹恼了阎王爷,把我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不说,恐怕世代不得超生了。”母亲心有余悸地说。

 “妈,哪有什么鬼呀,怪呀的。人死如灯灭,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烧成了一把灰,哪有什么转世、超生的。”我企图说服母亲。

 “谁说没有?你没看电影电视上演的,孙悟空上天入地的,天堂地狱,那都是真的。只是我们肉眼凡胎看不见就是了。”母亲一口咬定。

 “妈,那都是神话故事。你想想,要是人死了都能变成鬼,从有人类到现在,这几千年的时间,该有多少鬼呀。那这世上到处都是鬼还有我们生存的地方吗?”我在做最后的努力。

 “怎么没有?神仙在天上,鬼在地底下,我们在地面上。怎么没有地方?”

 天哪,母亲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呀!

 我这个拿着大学文凭的人,竟被仅有小学文化的母亲驳得理屈词穷。

 我只好使出了我的杀手锏:“妈,好,你说有就有。反正等你死了我也不给你烧纸,不给你扎驴的,你还知道吗?嗯?”

 “你不给拉倒。我还有你姐、你妹吗?我到时候留点钱给你姐,她敢不给我买?”母亲有恃无恐,“到时候,我变成鬼,先到你家去住着,看看你这个小东西孝顺不孝顺。”

 “我才不管你那套呢。你活着,我尽我的能力照顾好你跟我爹的吃穿,死了,概不过问。”我半真半假的和母亲开着玩笑。

 “也行。活着有人照顾;死了,还有人管。也够我的了。”母亲也满足地笑着说。

 “好了,妈。我不跟你争了。不过,你别总是给你点钱你就攒着。钱,花的时候才能体现它的价值。放着不花,就是一堆废纸。再说,钱是靠使劲挣挣来的,不全是像你那样攒出来的。”

 “挣了不攒,哪来的钱?”母亲不同意我的观点。

 “这么说吧,妈,人家一年挣了十万,吃喝玩乐花了九万,不还剩了一万了吗?而你和俺爹,一年才挣两千块钱,就是一分不花,不吃不喝都攒起来,不也只是两千块钱吗?是不是?”见母亲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所以呀,咱们不能满足现在的经济状况,得想办法挣钱。有了钱,不啥事都好办了?”

 “我跟你爹都六十岁的人了,今儿活着还不知道明儿咋样了,寻思那些干啥?反正现在有吃有喝的,这样过着不也挺好的吗?”

 “可你看看,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富起来了。就剩下你跟俺爹俩了,我们给你那点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们现在这样过着可以。要是老了不能动弹了,要是病了,又怎么办?况且,俺爹和你又全身都是毛病,你们还能再干山里、地里的活吗?再别出去干活了,在家找点事干吧,你们就是在家收废品,一年也挣个万八千的,你们的日子也好过点呀。”我一直没放弃说服父母经商。

 “算了吧,别再说那些了。我和你爹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管怎么过几天吧。老了,不还有三个闺女吗?你们三个能把我和你爹抬扔出去不管吗?是不是?唉呀,就这样混吃等死就行了。”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母亲,我的勤劳、善良,苦了一辈子的母亲;我的自私自利,一辈子没跟上时代步伐的母亲;我的让我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母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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