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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的爱
作者:姜爱华


轰隆隆的雷声如山石滚过,让人躲闪不及,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由缓而急连成了雨雾。林风站在窗前,暗思忖:今年的雷声怎么响的这么早啊,还没立春呢。疑惑间,不由得心慌慌的,坐立不安。

嘀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喂,你好!你是林风吗?我是梅的小女儿雨,我妈得了乳腺癌,医生下病危通知了,我妈说想见你。在滨海一四三医院。听着电话里的哭泣声,他确认这是真的了。顿时,心口象塞满了棉花,憋的透不过气。他原地转悠了两圈,似乎想冷静一下。然后拿起外套,挑了张银行卡放进兜里,急急地走出门,开车往一四三医院的方向驶去。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雷声,雨柱并没有催走冬天,也没能如愿的迎来春天。万物还是那么萧条,路边的树光秃秃的,草也没发出新绿,只有路边公园的腊梅,不顾寒冬的摧残,也不顾雷雨的蹂躏,倔强地绽放着它的美丽。可是林风无暇顾及这些,只念叨着:梅,等着我啊,我救你来了。虽是冬天,他却浑身燥热,额头的汗流如雨模糊了双眼,腾出左手想擦擦汗,发现握方向盘的手也黏黏的,踩刹车的腿也哆嗦着。不行,他得冷静。林风打开了车窗,车拼命地跑着,雨也凑热闹地随着风闯进了车内,打湿了车座,打湿了林风的脸,汗水、雨水、泪水调和在一起,流进嘴里,似咸,似苦,似酸,似辣,似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记忆的闸门一下打开了,往事像路上的雨水肆意漫流着。

三十五年前,风二十一,梅二十。春风和煦的一天,梅悄悄地塞了一封信给风。大意是:风,我喜欢你,想牵你的手,直到永远……

风有点不敢相信,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感觉疼,才知道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梅是怎样一个女子啊,身高1米六五,苗条腰肢,凤眼柳眉,脸皮白皙红润,嘴颊两边各一个酒窝,盛满了笑意。况且说话轻声细语,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尽的妩媚。就这样一个可人,必定是村里年轻小伙竞相追求的目标。再看看自己,身高刚过1米70,瘦瘦的,黑黑的,好像营养不良。奇了怪了,梅怎么会把绣球抛给自己了呢。

是啊,风这么不起眼,梅咋会喜欢他呢。可梅心里有数,她一直在观察着他呢。况且,他们还住一条街,虽然两家大人互不往来,可两个孩子却时不时的背着大人偷偷地在一起玩。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梅有时从家里不多的食物中背着妈妈偷偷地拿出一点塞给风,每当这时,风就冲着梅裂开嘴的笑,那么灿烂,然后便狼吞虎咽,往往是还没吃出味,就吞下去了。咂巴着嘴,意犹未尽。每当这时,梅就愧疚的想,要是能多拿点就好了。并下决心,下次一定多拿点。风脑瓜灵活,也时不时就制作出个小玩具,象风筝啊,棒打的小猴头等啊,他也毫不吝啬的变着花样的拿出来跟梅一起玩,风玩得汗流浃背,梅乐得花枝震颤。同村的小男孩有时爱逗梅,梅就哭得稀里哗啦,风这时就会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给那个小男孩一拳 ,因为他受不了梅被欺负,见不得梅梨花带雨的样。他心疼。两小无猜的情谊,为他们的童年生活增添了无限乐趣。

不知不觉间,他们渐渐长大了。梅发现风不但对她好,还很善良,很正义。看见谁有困难了,他会主动帮忙。记得那时是生产队,有孤寡老人的,搬个粮草的很费劲,他就会利用中午或傍晚的时间,帮老人把分得的粮草送到家,连口水都不喝就走了。如果看见哪个村干部仗势欺人,他也会毫不怯弱的前去仗义执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被人称之为铁嘴钢牙。后来有些嚣张跋扈的村干部见到他就打怵。可是在梅的心里,爱的种子已悄悄发芽。

于是,就有了那封爱的告白信。可是看着日益水灵的梅,风没了自信,他觉得梅不会看上自己。没想到的是这只白天鹅还真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风受宠若惊,于是回了一封信:梅,我也喜欢你,可是以前不敢说,怕自己配不上你。现在不怕了。告诉你,我是风筝,你是线,就算我飞的再高,方向还是愿意由你掌控,只要你不放手…….从此两个人心相连,情相牵,人相依。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过去了,然而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私定终身的时候,女方父母的强力干涉,如一声霹雳把他们隔离在了银河两岸。

夏天的一个晚上,开始还月朗风清,突然间乌云此起彼伏,好像争着抢着要去吞噬那轮皎洁的月亮。

梅的一家吃完了晚饭,正在小院乘凉。梅讨巧的往父母旁边蹭过去,低声说:爹,我现在也不小了,我想跟林风结婚……还没等梅说完,“啪”的一声,梅爹把桌子拍的山响。不行,跟谁也不能跟他。说着,梅爹两行泪流了下来,他想起了父辈与林家的恩怨,想起父亲临终时的遗言:与林家永不往来,永不结亲。为此,语气更加坚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嫁给他。你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是被林风的爷爷害死的。梅知道这个事,听父亲说那是文革时的,梅家的成分不好,林风的爷爷是贫协主任领头批斗梅的爷爷,梅爷爷积郁成疾,撒手归西。梅泪流成河,摇着父亲的胳膊:爹,求求你,放下恩怨,成全我们,放爱一条生路吧。梅爹甩开胳膊,气呼呼的走了。并令老伴看好梅,不让她出门。

梅从家逃了出来,跑到村西山腰的果园,找到在岗楼为村里看苹果的林风。说:我爹不同意咱们的事。你领我走吧,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林风多想答应啊。他是那么爱梅,他是那么想跟她朝夕相处。可是,一想到如果这样做,梅将会背叛她父母,她的家庭,她会快乐吗?如果这样没名没分,算是我爱她吗?想着,他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揽过梅,紧拥在怀里。紧贴着梅的耳朵说,梅,我爱你。也请你相信我,我们不用私奔,我会想到办法让你家里答应我们的婚事的。真的?梅追问道。是!风应道。梅相信风,突然觉得眼前好像一亮,是风给她点亮了希望的灯。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风心里也没底气,因为他知道他们两家的恩怨,积怨这么久,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了的。风又不想让梅为了他而闹得父女不和。可是,风只能先安慰梅,会想出办法的。听了风的话,梅一颗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岗楼外,微风送来阵阵果香,皎洁的月光,流水一般泄进窗口,弥漫在二人相依相偎的身上,他们暂时忘却了痛苦,一切被甜蜜占据了……

没想到的是,没等到风想出办法。梅却被爹送往了新疆亲戚——梅的大姨家,并一再嘱托梅的大姨早点给梅找个婆家。


新疆。梅的大姨把梅安排在建设兵团面粉厂工作,梅整天郁郁寡欢,见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封一封的信寄回老家,诉说着对风的思念,诉说着愁肠。告诉风,她想他,让他来西北找她。可是一封封滚烫的信都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日子在她疑惑着,盼望着,失落着中一天天过去了。

兵团面粉加工厂长的儿子柯南,供销社主任,他中等个,小白脸。见梅长得漂亮,又温婉可人,心里就有了异样的感觉,就有意的接近梅。今天送块手帕,明天送瓶香水,后天送张影票 ,热天送西瓜,雨天送伞的,总之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可是梅却似乎忘记了怎样笑。她心里明白笑脸的只为风绽放。可是风,你在哪呢?她每天下班后站在路口,望眼欲穿地等待风的来信。

终于,她等来了邮差。风终于来信了!她欣喜若狂,急急地拆开:梅,我们有爱却无缘。……我已成婚……。梅将信攥在手中,眼冒金星,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是厂里的几个姊妹将她扶到宿舍的。她几天不吃不喝,想不通。风和她是有过誓言的:非你不嫁,非你不娶。他怎么能变卦呢。她心口象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她想爬起来,回老家问问风,为什么不等她,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可是挣扎了一下又跌倒了……是几个女友把她搀扶到宿舍。几天下来她虚弱得抬不起腰来,眼圈发黑,眼窝深陷,眼光呆滞,白净的小脸也黯淡没了光彩。这可咋好?然而,这下可忙坏了柯南,又是找大夫,又是送补品,又是嘘寒问暖。……任你铁石心肠,我依然殷勤万分。


可是梅不甘心。身体稍微养好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回了趟老家,找到了风,证实了风确实已经结婚。她捶打着风,声泪俱下:为什么不等我。说好的要等我的……风哭了,道出了缘由。

当年,梅走后,风象疯了一样往公路上跑,鞋掉了,拾起来提着继续跑,期盼着能有辆车载着他去找到梅。可是,每次都是希望而去,失望而归。甚至懊悔着当初没听梅的话,领着梅远走高飞。只要能在一起,想那么多干么啊。他狠狠地擂着自己的胸膛。晚上,他就一遍一遍的看着梅曾经给他写的信。坚信梅是爱他的,幻想着梅会因为想他而突然从天而降回来找他。每天期盼着,幻想着,失望着。他几近崩溃。

后来,村里传出了梅在新疆结婚的消息。当时,我懵了,心凉透了。心想:我们的誓言呢,你说过非我不嫁的,你怎么会变卦呢。风想不明白,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呢。他病倒了,病愈之后,有人来提亲。风有点破罐破摔,反正爱已不在了,跟谁结婚都一样。就随便找了个人结了婚。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新媳妇不仅人长的标致,而且温柔贤惠,打心眼里疼他,爱他,爱这个家。他有时甚至想,如果不是因为有梅,他或许会爱上他。尽管如此,他还是对妻子一如既往的冷漠,然而即使再冷漠也没有击退妻子爱他的热情。时间长了,铁石心肠也会慢慢焐热。有时他恍惚间甚至觉得妻子就是梅的化身。他想对她好,可心里着实放不下让他又爱又恨的梅。

梅听得泪流满面。“那,我给你写的信呢,你为什么不回?”“没收到啊”风说道。原来,梅捎给风的信全部被梅爹截走,制造梅结婚消息的流言也是梅爹的杰作。梅爹为了拆散他们,真是用心良苦啊。梅恨透了爹,为什么不能放爱一条生路。为什么上代的恩怨要让他们这代人来买单啊。

梅留下了地址,满腹哀怨的回了西北。


天寒地冻,梅的心更冷了。她万念俱灰地回到了新疆大姨家。没想到的是柯南也在,看到梅回来了,柯南激动的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搓着手,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所措。看着柯南紧张那样,梅想用得着那样紧张吗?其实,柯南啥场面没见啊,他是供销社主任啊,整天跟各色人打交道啊。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在梅面前就是放不开。也许就是人常说的:爱你,我低到了尘埃里,可我是快乐的,心在尘埃里开了花。后来,听亲戚说,从梅走了以后,柯南每天下班都要来一趟,也不说话,只静静的坐着,问他有事吗,他就说没有。一直等到黑天八九点钟才走。

梅明白柯南的心思,可她心里却装着风,风已结婚成家,自己怎么办?梅矛盾着,煎熬着,我已经不能再无望地为爱守候,我要快刀斩乱麻,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还是接受爱自己的人吧。她无奈地决定与柯南结婚。

婚后的日子,算不上美满,也相安无事。然而,自从梅生了儿子后,柯南受不了梅的冷落,受不了外界的诱惑,找小姐,进赌场,喝大酒,愈演愈烈。赔光喝醉,对梅拳打脚踢已是家常便饭。梅想曾经温文儒雅的柯南哪去了?曾经的热烈追求难道都是假的?到手后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了呢。梅自认为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她也想拉柯南一把,可是柯南在歧途越走越远。


梅走了以后,风发现误会了梅。爱的火焰再次又被燃起。他握着梅的地址,几欲起身追随。可看着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儿子,又觉得不能对不起他们,只好作罢。就这样林风在不安中又煎熬了好几年。

爱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像青蛙的舌头时常舔舐着燥热的心底。有一段时间梅每个晚上都会闯进了风的梦中,呼唤他,要他兑现诺言,要他娶她。风要崩溃了,他忘不了梅,坚持不住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规范,全让它见鬼去吧。他只知道他要去找她,他再也不能放开她了。

风找了个借口,说是出去做生意。拿着地址,坐上了寻梅的列车。列车上,风砰砰乱跳的心呼之欲出。他太激动了,马上就能见到心上人了。到了傍晚,辗转来到梅的门口,敲开门。见到风,梅怀抱的玉米秸,刷的落到了地上,眼里闪着晶莹,上前一步擂着风的胸膛,你怎么才来啊。林风顺势搂紧了梅,趴在她耳边说:“梅,我是来领你私奔的,你准备准备,三天后我们就走。”梅本能地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她一直憧憬的幸福啊,她怎能不答应呢。此刻,她似乎忘记了年龄,忘记了自己已婚,忘记已是儿子的妈妈,好像忘记了一切。脸上泛起了红晕,想着与风浪迹天涯地快乐,不由得笑了。他们越搂越紧,眼神迷离,似乎天在旋地在转。四片火热的嘴唇,象磁铁一样深深吸引着。风抱起了梅,迅速来到了院角落玉米秸垛后面,梅躺在风的怀里享受着风火辣辣的眼神,缠绵的热吻,她被融化了。梅的似水柔情酥化了风的铁骨柔肠。火辣辣的情,沉甸甸的爱,连同院角落的玉米秸垛一样,在如火的夕阳的映照下,熊熊燃烧着,燃烧着……

一阵酣畅淋漓之后,他们是满足的,对未来更是充满了向往。

梅把风送到了旅馆。梅回了家,兴奋的收拾着,准备着,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多年没练的小曲。觉得幸福真是触手可及。可是,到了晚上,思绪有回到了现实,她忽然又有些歉疚。她想,自此之后,孩子与丈夫分离,他能割舍得了吗?想着几天未归的丈夫,虽然痛恨,也曾想过离开他。但是真要走了,她发现自己很痛,好像砍掉了自己的左右手。原来,十恶不赦地丈夫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成了亲人,打骂可以,真要离开却很难。想起这些,梅有些烦躁,一面是朝思暮想的爱人,一面是割舍不掉的丈夫、孩子。怎么办?再一想,自己尽管与风相爱,但风也有老婆、孩子。带我走,他会快乐吗?他会不会也有负疚感,觉得对不起妻儿呢?她纠结着,放弃还是接受,她拿不定主意。一连几天她就这样恍惚着。

风躺在旅馆里的床上,满脑子都是梅的妩媚,梅的多情,梅的时而娇羞,时而热烈。想着三天后,他们将幸福的在一起,不由得笑出了声。

到了约定出走的日子,梅的心七上八下,走还是不走,她始终决定不下。想着“冲动的惩罚”,想着“有一种爱叫放手”,想着风的良心不受煎熬,不受道德的谴责,想着误入歧途的丈夫能早日回归正途,想着年幼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想着让自己波澜四起的心能渐趋平静。梅决定送风回家。想着想着,梅心释然了,顿觉轻松了。最后,她还是到旅馆说服了风,让风回了家,二人从此天各一方,过起了缺少爱情但也有些亲情的日子 。从此,风对梅除了爱,又多了份敬重。

风走了一个多月以后,梅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异样,吃点油腻的东西就恶心呕吐,特想吃辣辣的东西。她想起了怀儿子的时候,好像也这样,只不过那时馋的是酸酸的东西。难道又怀孕了。她知道这是谁的,冒着被丈夫责难的风险,她要生下来,为爱留个念想。但是她也不能告诉风,她不能扰了他的平静。

转眼,二十五年过去了,他们并无太多的联系。


人都已年近半百,本想都能健康快乐的生活着。谁曾想命运无常,怎么就把梅摧残成病危呢?林风想不通。

一路上,风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她,花多少钱都愿意。不觉间,车驶进了一四三医院。风快步的走进病房,看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被下包裹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梅,秃头,煞白的脸,瘦得皮包骨头。风几乎认不出来那就是梅,她还是当年那个可人吗。风心痛的窒息,吼道:梅,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是这样?你病了怎么不早说,你把我当外人啦?六尺男儿的泪哗哗的流着。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他心疼啊!梅拍了拍床边,示意风坐下。风靠过去坐下了,握着梅的手,轻轻拍打着,你傻啊,怎么不早说呀。

梅喘息着,有气无力地告诉风,柯南因赌博、吸毒将家产全部败光之后,又得了肺癌,不久就撒手人寰了了。自己又拉扯着儿女苦苦支撑了这么些年,如今儿子已参加工作,女儿也大学刚毕业。其实在几年前就知道自己得了怪病,可是为了孩子,哪里能顾得上自己?

梅低头看了看自己削平的胸,歉疚的说:“你以前光想着,却很少得着,现在更没想了。来世吧,我一定嫁你。”“不许瞎说,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你今生好好活着,听到没有。”风生气的嚷着。他受不了他的梅这样的自暴自弃。

风说,你等着啊。一会儿,他买回了参汤,饺子,还有一只鲜活的鳖。准备等梅吃完饭,再把鳖送饭店让师傅精心熬制。风笨拙的大手擎着小巧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梅,风的心越发沉重,梅已经有点吃不进去了。风用力在为梅和死神之间拉锯,死神的力度那么大,风有点招架不住。梅也大汗淋漓,她吃的太用力了,她想让风高兴。又吐的太彻底了,没办法,已经几天没能吃东西了。风看不下去了,流着泪跑出去,到住院处续交了两万元。然后找到医生,恳求一定想尽办法救梅,并一再表示,钱不是问题。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表示已经尽力了。并嘱咐病人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此时此刻,他啥也没想,只一个念头,我要尽力,我要救他。

办完这些事后,风跑回了病房,来到床边,轻轻地扶起梅,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梅脸色苍白,喘息更加微弱了,声若游丝,断断续续,我已把儿子……托付给了他的爷爷奶奶。……我从新疆回来,是为一件心事,雨,……是你的……亲生女儿……。

风突然泪如雨下,他猛地打开伞,抱起梅冲出医院。

窗外,雨还在下,风用生命撑起了那把迟来的伞。他们走在风雨中,亲吻着雨点,雨中有他们美好的回忆。雨太猛烈了,溅起的雨点好像浪花,梅似乎看到了海,一个浪一个浪的朝她扑来,她微笑着好像睡着了,聆听着风的心跳声,回忆着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恋,她满足了,微笑着走了,泪珠挂在了脸上而后又滴落在了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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