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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师与抢劫犯
作者:于冠卿

夜里十点以后,天突然阴了,下起了小雨。

喧闹了一天的城市一下安静了下来,大街上的车少了,人也少了。

江英从田小虎家中出来的时候雨更大了。雨点打在路边的建筑物上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江英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身上有点冷,因为来时天气还挺暖和的,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现在气温下降了将近5。C,能不冷吗?

江英打着小虎妈给她的小花伞,在雨中匆匆的走着。

由于是雨夜,天又阴得厚厚的,大街上的路灯不知是电压不足,还是叫雨雾蒙住了,那微弱的光亮就像夏天空中的萤火虫,多亏临走时小虎妈给了她一只手电筒,她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打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

江英是市实验小学的语文教师,天生丽质,楚楚动人,三十五六岁的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学生说她像XX影星;她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前年市电视台,请她去做节目主持人 ,她竟意外地回绝了,有人说她是舍不得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今天她是到田小虎家给小虎补课。上个月田小虎得了肺炎,住了十几天医院,前些日子出院了,但拉了不少功课,江英便利用晚上的时间亲自到他家去给他补课。江英的住处离田小虎家有四里路,以前,都是他丈夫接送,今天不巧她丈夫到外地出差了,不能来接送她。小虎呢,父亲与母亲离婚,他是跟着他妈生活。小虎妈倒是想送她,可是江英死活不用,她说:“你送我,还不是得一个人回来,这跟我自己走不是一样吗?”

十点以后,公交车已经停了,江英想起“打的”,不知为什么,她走了一里多路也没见出租车过来。为了抄近路,江英不走大街,她拐进一个窄小的胡同。胡同里没有路灯,黑洞洞的,就像进了地道。多亏那只手电筒,虽然不怎么亮,但还能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撞到墙上。

大约走了一里多路,雨更大了。手中那把小花伞早就湿透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雨水顺着江英的头发流到脖领里,又顺着脖领流到身上,再顺着衣裤,流到了大腿……。江英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就像无数条小虫子在身上爬,怪难受的。

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身后有一个黑影在晃动,开始她以为是一条狗,可是停住一看,是个人,那人离她有二十几米远,由于是雨夜,看不清是男是女,更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江英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坏人打劫”的恐怖场景,但她马上否定了,那些场景她都是在电视里见到的,她所住的这个城市社会治安很好,从来没听说什么偷盗、抢劫、杀人、放火等怪事,不过她的心还是提起来了,脚步也加快了。

江英边走,边回头看看,身后不远那个人确实还在猫着腰跟着她。她慢走,那个人慢跟;她停下来,那个人就跟着停下来。

“这人是干什么的?”现在江英不敢麻痹大意了,她想:难道自己真的遇上坏人了,她想起自己身上的钱包里有二百块钱,那人若是抢钱,不如早些给他,可是脑子一闪,他要是劫色呢?那可不能给他。怎么办?喊人吧,现在深更半夜,加上下大雨,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与之搏斗吧,那肯定不行,自己是个女的,又身无寸铁,与之搏斗,那可是去送死;打“110”吧,这是个办法,但转念一想,人家现在只是跟着你,并没把你怎么样,等警察来了,他可能就跑了,就是不跑,人家又没犯法,警察也不能无缘无故抓人……,此时江英真是束手无策,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跑,于是她收起小花伞,迈开大步就像跑百米那样跑起来。

江英跑,那人也跑,大约跑了三、四百米,江英实在跑不动了,她的脚步放慢了,张着大口呼呼地喘着气,转身一看,那人还在后面跟着,离她的距离一点没变,还是二十来米远。

江英奇怪了,若是歹人,这么长时间他怎么不下手呢?江英忽然醒悟了,可能是个精神病人,不用怕,走自己的路。

那人忽然停住了,空中的雨幕裹着他,心里极度恐慌,他竭力压抑着剧烈的心跳。睁开被雨水蒙住的眼睛,向四周望了望,这个又深又黑的胡同就像一个无底的大口袋,他好比一只疯狗正往里钻。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鸣叫声,他的耳膜几乎碎了,全身出现了少有的痉孪。这时,他脑子里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可是转念一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放弃了母亲怎么办?一想到躺在炕上呻吟的母亲,他的邪念又上来了,“不行,我得追上她!”

那人就像射出的箭,“嗖”地飞了出去。

江英本以为平安无事了,就放慢了脚步,谁知那个男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不到五米。

“等、等!”那人终于发话了,江英吓得心都快跳到口里。

“你要干什么?”江英本能的问了一句。

“大姐,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请你把身上的钱掏出来!”

江英一听那人要钱,毫不怠慢,马上将身上的二百元钱,还有几个零钱,全部掏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我身上就这些钱了,全部给你,你过来拿吧!”

“不用,你把钱夹在伞中放在地上就行了!”

江英没有多想,按照那人的话把钱夹在小花伞中弯身放在地上。

“你可以走了!”那人仍然没动。

江英没有走,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将手中的手电筒对准了那个瘦削的人,肯定是男的,他又高又细,就像秋后遗失在田野的一株玉米杆,被雨水打的直摇晃。他身上没穿雨衣,也没打雨伞,一套退了色的运动服紧紧贴在身上,他不像那些抢劫犯用黑纱蒙着面部,手中也没有什么凶器。江英想看看他的脸,可是手电刚照到他脸上,那瘦削男人慌忙用手捂住了脸。尽管江英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孔,但敢肯定,他长得不丑,无论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抢劫犯…….

那人一看江英不走,便有些慌神了,他不敢上前去拿钱。两人对峙了大约两分钟,江英转身想跑,可那个瘦削的男人像一条疯狗猛地扑到她的身上,胳膊抱住了她的脖子。

“大姐,别怨我,谁叫你不赶快走!”那人说着就将左手伸到江英的上衣兜里。

江英没有反抗,她吱吱唔唔地说:“我身上没有钱了,我把钱都夹在雨伞里了!”

那人并不相信江英的话,他摸了左兜又摸右兜。两个兜里真的没有钱,只掏出一条薄薄的小手帕,那人没有要那条小手帕,又放回兜里。

那人并不舍弃,右手勒紧了江英的脖子,左手又向江英的下身摸去。

江英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外裤,里面就是三角裤头,由于身子被那人勒的向旁边倾斜,上衣撸了上去,江英感觉肚脐都漏了出来,雨水由此渗进了裤裆,凉嗖嗖的,就像无数条蚯蚓往裤子里钻。

“难道他要奸淫我!”江英浑身毛骨悚然,吓得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她想喊人可是喊不出来,但她的手很管用,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裤子。

那人的左手伸到了江英的裤子的口袋里,口袋离她的“下边”很近,虽然隔着一层布,她反倒觉得那人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肌肤,其实这是一种幻觉,那人什么也没做,口袋里没有钱,只有个小手机,那人掏出来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放回去了。

这一切动作都很拙笨,江英知道他是个初犯,不,她感觉他是大孩子。

“你走吧!”那人松了手,很和气地对江英说。

江英定了定神,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眼睁睁地望着那个瘦削男人将那把小花伞和钱拿走了。

住了好一会儿,江英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刚拨了个“1”字她又将手机合上。她抱着一种幻想回家了。

此后,江英改变了到田小虎家补课的时间。晚上不去了,而是利用双休日去。

这天下午,江英又去田小虎家补课,当她走到田小虎家不远的一座楼房前意外地发现二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高高的瘦瘦的,跟那天晚上的抢劫犯一模一样,连那套退了色的运动服都一样。可是当看清了那人的脸部时,她愣了,原来他还真是个孩子。”

那个“孩子”在阳台上晒被子,当他的目光投向楼下时,江英迅速转过身去。

江英想证实一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那天的抢劫犯便转身走去。

江英绕到楼前上了二楼,看了一下门牌,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门里站着那个瘦削的“孩子”。

那孩子见了江英,先是打了个愣怔,心里在说,“糟了怎么是她?”他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夜里被他抢劫的人,顿时额上的汗珠有豆粒大,把着门板的双手像痉挛一样在不停地抖动。

江英确认他就是那晚上的抢劫犯。

“你找谁?”孩子说话时的嘴唇不停地颤抖,好像在抽风。

江英笑了笑“就找你!”

“找我?”孩子惊恐地说,“我不认识你!”

那孩子想关门,江英急忙将门板推开,“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让我进屋去说,好吗?”

那孩子没有对江英动武,无可奈何地让她进了屋。

这时,从内屋传出一位妇女的声音,“锤子,你在跟谁说话?”

“妈,我----不----认识她!”锤子吱吱唔唔地回答。

江英顺着强烈的咳嗽声走进里屋,炕上躺着位头发蓬松,骨瘦如柴的女人。身边堆了些药瓶子,还有一杯水及一瓶刚打开的水果罐头。

“大姨,你怎么啦?”江英凑到土炕边。

女人吃力地转过头来睁开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望着江英,从嗓子眼里蹦出三个字,“你----是----谁?”

“大姨,我是实验小学的老师”江英没有说假话。

女人听说是教师,忽地睁大了眼,勉强地抬起了头,惊恐地问,“你是来找锤子的把?”

“来找锤子?”江英被女人的话问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忽然想起那个瘦削的男孩,也就是女人的儿子叫锤子,他可能在什么学校读书,老人是把自己当成他儿子学校的老师了。于是江英抓住了这个话头问道:“大姨,你儿子在什么学校读书?”

女人一连咳嗽了几声,最后才说:“在——什么——技-——对,是——技校。”

江英“哦”了一声。

女人想吐,江英急忙把身边的一个破碗送到她嘴下。

女人吐完痰说:“你是锤子的老师吧?”

江英慌忙回答:“不,我是小学老师!”

“哦,你是他小学时候的老师呀!”女人说着又咳嗽起来。

江英赶紧把女人摁住。

停了一会儿,江英问,“大姨,你儿子今年多大啦?”

“十八!”

“啊!”江英的神经敏感地蹦跳了几下,心想:他已是成年人了。

“老师,锤子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江英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她这才发现那个叫“锤子”的男孩不见了,但她没找他,她怕惊动了女人。

江英站起来向屋子里看了看,这是一个不足七十平米的小屋,由于年久失修,没有经常收拾打扫,所以显得非常肮脏和杂乱,空中的灰网一串一串的,几乎能勒住人的头脸。

突然,一股酸臭的气味钻进江英的鼻子,她胸口一阵恶心,正想呕吐。她对女人说:“大姨,我去趟卫生间!”

江英难受得要死,她好不容易跑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就吐。

厕所里正蹲着一个人,江英把满口的赃物,喷到那人的头上,那人“轰”地一声站了起来,把江英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跌倒在地上。

那人趁机拉开楼门跑出了屋子。

江英吐完了,在卫生间洗了脸,又漱了口。正准备出门,一抬头发现门后墙上挂着一把小花伞,她不自觉地把它摘了下来,仔细地端详着,正是那天晚上小虎妈给她的那把伞。

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锤子”也就是这位女人的儿子就是那天晚上的抢劫犯。

“他为什么抢劫呢?”带着这个疑问,江英又返回了女人的房间。

经过询问得知,女人的男人原来是某银行的行长,她是百货公司的售货员,锤子五岁的时候,他男人有了外遇跟她离了婚,当时她就得了精神病,住了医院,这几年精神病好了些,可又得了肺病,黑白咳嗽,为了治病,她整天把药片当饭吃。由于不能干工作,就没有了经济收入。“锤子”全靠他父亲给她的抚恤金,从初中念到技校。这些日子锤子的父亲不给她钱了,家里连下锅的米面都没有了,女人叫锤子去找他父亲要钱,可是锤子不去,锤子想退学找地方打工,女人没允,她要锤子咬着牙也要把技校念完……

听了女人的遭遇,江英鼻子里酸溜溜,泪珠在眼圈里一直打转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锤子家的。

第二天,江英带着两个家政服务公司的职工来到锤子家。

锤子打开了屋门一看,江英领了两个人来,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色。他想跑,结果被江英抓住。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江英的一句话稳住了锤子的心。

江英来到里屋对躺在炕上的锤子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对带来的两位家政服务员工说,“你们可以开始干活了!”

锤子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江英要干什么,他想问,但没敢开口。

江英走近锤子,“你上学去吧,大姨我来照顾!”

锤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这人是干什么的?我抢了她的钱,她不叫人来抓我,还来照顾我妈,又叫自己上学,这事太叫人不可思议了!”

锤子一直没走,江英笑着说:“你不用怕,我是实验小学的教师,今天来,就是想帮助你和大姨。你都一周没上学了,功课拉了不少,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样会误了你的前途……”

江英后面的话锤子根本没听清楚,他望着江英那漂亮的身材,善良的面孔,沉重的心里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摘下墙上挂的书包转身出门了。

傍晚,当锤子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大吃一惊,整个屋子变了样,空中的灰网没有了,门窗擦得像明镜似的,桌椅板凳像重新油漆了一遍……

锤子左转右看,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他的家,他认为自己走错了门,直到母亲在里面叫他,“锤子,你回来了!”他才确定这是真的!

母亲对锤子说,“那位女老师真好,不但找人把咱的家收拾干净了,还给了我两千块钱,叫我买药治病,你看她还到超市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

望着炕上的钱和一堆礼品,本来应该高兴,可是锤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脸上像香头烧的那样难受。

这位女老师对他和母亲为什么这样好呢?锤子脑子里产生了疑问,本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抢了她的钱,她不但不报案反而来帮他,难道她是女菩萨,但锤子马上否定了。他认为那个女老师不是神经有毛病,就是没了一个圈套,她想用这个软办法稳住自己,然后叫公安局来抓她。此时锤子的头脑里一会儿是个“女菩萨”送福给他,一会儿是女公安带着人来抓他……

锤子想逃走,可又一想,自己走了,病在炕上的母亲怎么办?

这时,房门开了,江英带着一群少先队员涌进屋里,他们捧着鲜花,拿着礼品来看望锤子的母亲。

女人见了江英和那群天真活泼的孩子忽地从炕上爬了起来,她的病突然好了,脸上的愁容散了,老折子也开了。她在一片“奶奶好”叫喊声中笑了。

锤子一年多来没见过母亲笑,今天母亲的脸上像开了花。

从那天起,锤子天天上学,江英天天到他家照顾他妈,双休日还有一群孩子来他家给母亲讲故事,帮助做家务……

两个月后,锤子母亲的病好了,她半年来没出门了,现在孩子们能陪她上街,逛公园了……

一天,母亲忽然对锤子说:“锤子,你去自首吧,,那天夜里你带回的二百元钱我早就知道不是你打工得来的,那是妈糊涂呀!……现在我的病好了,你应该到公安局去自首……”当然,锤子的母亲并不知道,他抢的是江英的钱。

锤子没有说话,这些日子,江英几乎天天到他家来,她待他母亲如同自己的亲妈,对待他就像对待兄弟。江英从没提抢钱的事,好像她根本不知道是自己抢了她的钱。越是这样,锤子越难受,心里就像大海中的波涛,上下翻腾,弄得他白天上不好课,晚上睡不好觉。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犯法的,也曾想过去公安局自首,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他怕做牢,他怕丢人,他怕没有了前途,甚至怕以后连个媳妇找不到,可是越怕他就越难受,那滋味比死都痛苦。

江英照样每天来锤子家看望他母亲。每次来她都对锤子语重心长地说一番话。

这天锤子终于在江英的陪同下走进了公安的大门。

一个月后,江英又陪锤子从公安局的大门里走了出来,由于他是初犯,认罪又好,被法院判二缓三。

来到一个路口,锤子突然跪在地上,双眼含泪,“大姐,我对不起你呀!”

江英马上将锤子拉起来,给他擦干眼泪,诚恳地说:“锤子,你是个好孩子,一时做错了事,能改正就好!将来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锤子拉着江英的手,满脸悔意,“大姐,我一定会的!请你相信我!”

江英笑着点点头。

锤子迈着大步,向前走着,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眼前亮堂堂的,他觉得心中有盏不灭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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