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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嵛问道
作者:牟培国

     东西南北无尽头,

      春夏秋冬岂能休。

      天上不知人间苦,

      人间怎晓天上愁。

  

      《我在云端看人间》一诗为我数年前登临昆嵛山主峰泰礡顶而作。

      山东文登昆嵛山,乃道教圣地,佛门净土,昆嵛山更是天下道教全真派祖庭之一。

      道,开天创世,救赎教化,无始无终,无形无名,无边无际,无上无下,万物之尊,万教之祖,至高无上,至大无极。

      天道循行,周而复始,茫茫天地,无有始终;天道循行,自然永恒,运化不息,无穷天际——道乃宇宙终极方向,终极信仰。空间即上下四方为宇,时间即古往今来为宙——乃春秋战国庄子最早提出宇宙之概念,生命之境界,宇宙之意识。“众妙之门,玄之又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道德经》)我遍游胶东半岛昆嵛山及周围圣经山、紫金峰、撇彗山等山吟诗作赋,寻仙问道。

      《道德经》,精赅高远,大道至简,乃古今哲学之峰巅,它仰观宇宙之变化,俯察世事之沉浮。“不读《道德经》,不知中国文化,不知宇宙真谛。”“中国根柢全在道教。”(鲁迅语)

      三皇五帝,未有宗教。自然大道,自然而然。见博不迷,听聪不惑。绝圣弃智,修身保真。

      道教是中国传统文化囊括一切之总汇。

      道风飘飘,出世救世,经天纬地,济世安民。修道之人,非同等闲,从黄帝到老庄,从姜子牙到鬼谷子,从范蠡到张良,从诸葛亮到李白,从刘伯温到邱处机,千百年来,高人不断,仙风道骨,神游八极,“炎黄子孙,黎民百姓”“《周易八卦》”“万经之王《道德经》”“《八卦阵》”“《推背图》”“道医《千金方》、《本草纲目》”等等,道教不愧是中国古代科学文化之集大成者。

      人类多少有些迷信,迷信自我,迷信他人。人就生活在迷信和自信之中。

      马年春季一日,我伫立昆嵛山之泰礴顶上,登高望远,临风怀思,春风一笑,山花烂漫,举目四顾,浮想联翩,放眼十方,不见仙踪,但见天水相连,苍海茫茫,百里昆嵛,奇峰刺天,山高凌霄,峻极雄伟,岩深谷幽,青松繁茂,洞庵毗连,寺观耸立,朝来爽气,东日首暖,山水胜境,千变万状,若幻若仙,气象恢宏。明王思诚诗云:“昆嵛雄跨东海边,盘桓百里相属连。嵯峨不知几万仞,七十二峰青摩天。”

      故乡昆嵛山,海拔九二三,世称海上仙山之祖,它似巨龙臂爪抓起胶东半岛使之抬高隆升。昆嵛山,亿万年,地处神州东陲,头冠日月,足踏三海(渤海、黄海、东海),西接泰岳,外障大海,内蔽三齐,胶东屋脊,名不虚传。

      我不禁问道:道士王重阳之全真教,为何关西不兴而旺于胶东昆嵛继之遍布中国?

      或因南宋孱弱,北方民族饱受辽、夏、金、元入侵,苦难深重,民不聊生,王重阳为关西终南山人,其时关中沦陷已被金人异族占领,全真教一无远大理想,二无中意门人,三无政治土壤,难以实现“三教合一殊途同归四海教风于一家”之宏愿,而胶东昆嵛山人称海上仙山之祖,远离中原政治中心和战火之地,且自古崇道兴儒,从三黄五帝到夏商周,从齐威王燕昭王到秦皇汉武,在徐福韩众等历代方士术士忽悠引导下,无不对昆嵛山心神向往,顶礼膜拜,使昆嵛山声名远播,成为一方仙山圣地,道佛净土,成为王重阳传经布道之东方祖庭。

      昔日道家鼻祖老子西出函谷关,留下道德经,隐于终南山;千年之后,道家全真鼻祖王重阳西出终南山,东进昆嵛山,创立全真派,一东一西,意味深长。

      道至高无上,至深无下。

      黄老学说五千年,易经学说道一宗。“宗教是苦难世界之灵光圈”(马克思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宗教成为人们消极避世脱离苦难之信仰追求,一种解脱皈依。宗教于苦难之人不啻于大旱望云霓,黑夜盼黎明。

      中国道教以道家为思想渊源,形成中国本土宗教,信众千万,道观遍地。道家老子本旨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排斥一切鬼神或天志,其《道德经》六十章回:“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

      我不禁问:既然道家“老子并没有给神留下地位,”(《中国的宗教》)为何道教追求得道升天长生不老?

      或因历代方士术士装神弄鬼故弄虚玄,利用老子难解章句依附《道德经》。道教源于道家而异于道家,宗于道家而别于道家,法于老庄而新于老庄,以致失其本质,杂乱无章,支离破碎。凡是宗教难免虚妄,难免虚假。神仙神仙,一神一仙。主宰万物为神,老而不死为仙。古往今来,神仙何样?鬼神一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无中生有,有生于无。心中无鬼,自然无鬼。信神有神在,不信更自在。众生必死,死必归无。气聚气散,天地大化。万物化天地,天地育万物。

      “子之道狂狂汲汲,诈巧虚伪事也,非而以全真也”(庄子语)金代王嘉引申词义,以庄子“非而以全真也”之全真二字,作为道教创新道派之名,经全真教祖王重阳全真七子发展壮大,成为全国性教派——殊不知“全真”一词,千年前已被庄子一语破的:全真“而非以全真也!”岂不虚妄,岂不荒谬。

      千年修行,万载修为。人人善心在,处处皆修行。上有洞察宇宙之妙,下能吞吐天地之机。道教伟大之处在于人心向善,渴望长生,抑恶扬善,神仙境界,神仙信仰,敬天礼地,爱惜生命,珍惜自然,远离尘嚣,道法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重人贵生,以人为本,尊德贵道,清静无为,上善若水,与世无争,爱好和平,修身养性,无私无欲,济世度人,返朴归真,臻入化境,调之全真,尤其道教练丹辟谷,吐故纳新,内丹外丹,以身为炉,以气为导,以意为念,运气化功,使精、气、神运化入定,凝而不散,稳如泰山,修真护元,以致长生,其气功学、武学、养生学、自然学、医学等堪称世之绝学(道教练丹家意外发明火药对于人类亦福亦祸亦功亦过。)

      道教认为山能通天,山能通神,神州各地那高耸云天之重山峻岭,能成为天人相通之地,从而意达天庭,心语天闻。

      我不禁问道:自古以来,人类渴求长生久视,美好愿望终极理想为何难以实现?

      或因理想过于远大,则近乎空想和幻觉,往往难以实现。追求长生不老反而短寿,如秦始皇唐太宗王重阳,人及半百羽化归西,百岁难过,千岁更难,万岁只是古代帝王称孤道寡愚弄百姓之帝王术,迷信宗教同时自身也希望被人迷信和崇拜,从而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而非人间之凡夫俗子,既非人生,父母何在?真龙天子既是仙物,何必求仙?

      人类出生入死,生亦自然,亡亦自然,顺其自然,才能自然,视死如生,视生如死,气聚气散,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有悖自然,误人误己,惟有真性情,真境界,真意义,才能得大自在,随性人生。

      人寿有限,思想无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老子之“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孔子之“敬鬼神而远之。”道出鬼神一事,纯属虚幻。

      心中有佛,世外有佛。心中有仙,世外有仙;心中无佛,世外无佛。心中无仙,世外无仙。仙骨佛心,至高境界。空而灵,虚而妙,于事无心,于心无事。慈悲怜悯于心,普度众生于行。

      人生即苦,人生即乐,因何不苦,因何不乐——苦乐人生是也!

      宗教是一种信仰,一种虔诚追求,追求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追求独立意义上之完全自由。修炼一生,无非因果,仙乐梵音,令人超脱,晨钟暮鼓,发人深省。自绝尘世,孤独一生。无私无欲,超然物外,难出天地人寰,抛家舍业,斩断情缘,四大皆空,万念俱灰,青灯木鱼伴其一生,对人和社会不负责任,对己和自然是另一种完美和升华,由小我升为大我,小爱升为大爱。

      人属群居动物,亦属独处动物,“高级”在于人类大脑智慧思想观念及上层建筑,而归根结底人是孤独的,走向孤独,走向死亡。孤独者成大事,有志者事竞成。人类深知自身短处与动物长处而取长补短。人类上天无翅难飞翔,下海无尾难潜游,奔跑不及鹿马,负重不及驼牛。人物不及动物,动物不及植物。一动一静,生命之道。人类善于借助动物发明创造而远胜动物。“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荀子语)

      修行之人皆有赤子之心,是道佛路上之艰难之跋涉者和独行者,看破红尘,与世隔绝,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终生与林泉相伴,自然相处,鸟兽相邻,山水相依,日月相照,天人合德,乾坤大道,无为而无不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人类过于自大,盲目迷信,欲望甚多,贪婪过重,处处求完美,事事不尽意,不完美才完美。死亡是人生最大缺憾,生死是人生最大完美。人生于矛盾之中,对立之间,和谐统一,自然而然。

      人是自然界万物一分子,伟大渺小同处共在,万物等同,万物有灵。人类应向动物学习。人有思想就有烦恼,而动物则从不去想生老病死,金银财宝,想亦死,怕亦亡,不想也罢,反而快活自在。万事皆可学,万事才自然。随遇而安,随性人生。

      “几个知原本,何人忆祖宗。”(王重阳诗)百家思想道为高。道包罗万象,道“宗罗百代,博大精微。”(纪晓岚语)全真教祖王重阳认为老子、牟尼和孔子三教相通,“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全真教由王重阳兴于胶东昆嵛,而盛于金元两朝遍布全国则由政治家思想家丘处机发扬光大。

      当“上帝之鞭”成吉思汗指挥草原铁骑横扫欧亚,长鞭所指,弯刀所向,血流成河,伏尸百万,席卷天下,蹄踏山河,气吞万里,虎步四方,犹如天神,遇人杀人,遇魔斩魔,以致“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唯丘处机冲天大志,“我于帝所临河上,欲罢干戈致太平。”长春子,丘处机,大智慧,大道宗,大天才,大英雄,特立独行,意志高远,高屋建瓴,惊俗骇世,独立天地,卓尔不凡,“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陈寅恪语王国维),使道教全真大旗遍插金元大地,仡立千年。

      山东文登昆嵛山,乃北方道教名山,全真教祖庭。丘真人应成吉思汗盛邀,来往中原西域,拂尘飘飘前行,由山东莱州出发,越野狐岭,涉滹沱河,至呼伦贝尔,穿蒙古高原,入西域边地,横跨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历时四年,行程七万,路程远于西汉张骞之行走西域,长于唐朝玄奘之取经西天,与其阿富汗大雪山龙马相会,为和平敢于面谏杀人入麻之成吉思汗,盛劝欲一统天下之大英雄,必然不会滥杀黎民。七十高龄,趴冰卧雪,不远万里,三次论道,非常之功,何等英雄,被铁木真封为“国师”,尊为“神仙”,敕封掌管天下道教之大宗师。

      丘处机力劝成吉思汗停止屠城和杀戮无辜,敬天爱民,好生积德,和平统一,济世度人,使千万生灵免遭涂炭,千万生命夺于刀剑之下,四百州人重获新生,拯救黎民倒悬于水火,好生之德,恩同再造,功德无量,功昭日月,远非武功武力所能及,“一人能顶百万兵。”

      唐玄奘,丘处机,一个西天取经,一个西天送经,一佛一道,千古传奇。

      丘处机道法高深,道行深厚,以全真教为主,旁通诗词、武学,集诗人、医学、旅游、养生、大道家于一身,以《道德以》为宗旨,积功累德,天人自然,一代高道,深受各民族人民爱戴;一代宗师,广受教众信徒拥戴,中原和西域人民尊其为救苦救难之“活佛”“菩萨”。乾隆盛赞丘处机曰:“万古长青,不用餐霞求秘诀;一言止杀,始知济世有奇功。”在此意义上丘真人可谓白日飞升,天性腾空,长生不老,永垂不朽,较之一味屠城杀人之大英雄成吉思汗,丘处机能为和平保四方平安,救百万民众,在此意义上丘处机可谓爱国护民之大英雄。赋《长春子丘处机》诗云:

  

      真人妙才仙人知,

      俗家难以窥玄机。

      经天纬地越今古,

      大德高道一帝师。

  

      马年夏季一日,我伫立于昆嵛山前圣经山顶,顿觉金凤鼓胸,神采飞扬。此峰北依昆嵛,南展平原。何谓圣经山?缘由山巅矗立一块天然巨大月芽状摩崖石刻,石高六米,宽十六米,独立苍穹,仡立千年,巨石阳面阴刻震古烁今《太上老子道德经》全文上下篇,山名因此而来,铭文五千,世所罕见,颜体楷书,稍带魏风,金元刀笔,古今鲜见。

      古来越是国家动荡,哲学思想越是光辉灿烂;越是政局一统,哲学思想越是停滞不前。

      我不禁赞叹:古人大智慧,应用千万年。春秋战国诸子百家是中国历史上真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大时代,思想解放,个性鲜明。秦汉皇权,专制千年,人民少思想,人生少信仰,尤其现代,注重生活,缺乏思维。秦皇汉武统一中国,其专制思想特权思想影响千年,唯剩道、儒、佛几家思想几家争鸣,甚至一度一家思想一家之言。春秋战国时期,老子、孔子、孙子、庄子等圣人君子横空出世,空前绝后。老子庄子之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之道,遂成道教,道为主体;孔子孟子之有教无类学而则仕之孔孟之道,遂成儒教,仁为核心;孙子吴子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用兵之道,遂成兵家,智为中心;荀子韩非子李斯之法家思想则直接影响秦始皇之秦帝国,郡县制、中央集权制等奠定中国政治体制两千年,深深影响中国历朝历代且影响继续,因而形成社会人生最高境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圣经山道教遗迹众多,摩崖石刻,好汉坡、圣泉,混元殿,三清宫,朝阳洞,卧仙石,众仙坟等。

      我不禁问道:人既不能仙,何来众仙坟?人生百年一坟堆,神仙应在天上飞。

      或因一种心里暗示,一种自我安慰,一种麻醉,一种归宿,一种寄托,一种相思,赋《道德经》诗云:

  

      老子五千言,

      大道法自然。

      宇宙有万象,

      乾坤化地天。

  

      马年秋季一日,我伫立圣经山前紫金峰顶。只见山抹紫云,云倚长空,霞光飞射,耀日辉煌。此峰独立于小平原之北,峰指云霄,触云摩天,气势夺人,怪石嶙峋,古迹遍地,百草丰茂,千树繁华,洞天福地,令人倾心。遥看青峰尖,俯视绿万顷。山顶玉皇阁,太上老君端坐千年,侧面矗宝塔一尊,高高在上直指苍穹,下临天沟,一线天,飞来石,钟亭,东华洞,东华宫等,山道陡如直切,奇险壮丽,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东华洞府,王重阳和丘处机七真人石像打坐入定,慈眉善目,修真练丹,似在洞察一切,疑有千凿万琢之功,滴水穿石之能。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赋《洞府吟》诗云:

  

      孤峰洞穴修仙难,

      一日骑鹤上九天。

      不染俗世半尘土,

      遨游千域阅万端。

  

      再赋《咏紫金峰》诗云:

  

      孤峰飘云光,

      随处见老庄。

      登山知人小,

      道名播远方。

  

      《道德经》内圣外王,乃万经之王。《道德经》开宗明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致虚极,守静笃。”

      我不禁问道:道为何来何为道?

      或曰道为自然,自然为道。自然而然,天道循行。茫茫天道说不尽,不如顺其自然中。

      马年冬季一日,我伫立于昆嵛山东南之撇慧山顶,举目四顾,满目苍茫。此峰大有独立苍茫唯我独尊之势,人立山峰,更有天地一人唯我独尊之感。

      撇慧山突兀于周围小平原之上,高阔百丈,一峰独秀,拔世不俗,一看便是远离俗世出家修行之妙境胜地。古时年逢四月八日,山上有庙会,故称四八山,亦称特秀山,“一座死火山。”(《文登县志》) 古时山顶有三清观和玄帝庙,东西罗列,佛道一处,佛道双修,寺观于解放前毁于战火,山顶西侧灵泉一眼,泉水汩汩,于解放后毁于集体采石。山顶荒草茵茵,铁架耸天,人去物非,不见遗踪,世事无常,令人稀嘘,兴废有常,令人慨然,随赋《撇慧山》诗云:

  

      平地突兀尖椎山,

      独立苍茫独立身。

      昔日僧侣人何在,

      白云仙子游天边。

  

      我不禁问道:天下寺观,为何与天下事物一样有兴有废?

      或因事有兴衰,命有生死,代有更替,人有聚散,而道之道教,儒之儒教,佛之佛教,早已深入人心,根植华夏沃土千年,成为中华主流文化,不因朝代更替历史风云而中断变化。赋《叹万象》诗云:

  

      云影掠地尘不惊,

      日光拂水闪银光。

      自然大书无一字,

      万物玄妙万事中。

  

      与心同路,在山巅触摸人生高度与宽度;

      与心同游,在孤峰感受天堂仙气与灵光。

      悠悠五千年,岁月如云烟。三千大世界,一人一世界。今夕何夕,吾人何人。天涯犹在,不诉薄凉。红尘滚滚,过来过往,红尘一笑,感慨万端。人生四季,春夏秋冬。秋风无情,吹老雄心。已是走过,惭而不惑。大道至简,岁月无边,人生天地,岁月如歌。

      人生自然界,常怀敬畏心。齐鲁大地,耕读传世,胶东文登,诗书济世。龙云隐幕府,仙霞归晚乡。夕阳唱晚,夜月东升。银河垂地,月洒银辉。人生一世,闪电流星。随赋《星河》诗云:

  

      遥夜闪流星,

      闲云游太空。

      红尘高万丈,

      心随明月升。

  

      言之不尽,再赋《星夜》诗云:

  

      天幕降碧空,

      禅意升胸中。

      千山明月夜,

      万星闪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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