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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为了节约
作者:徐元皆

小J是个节约观念很强的人!度假自南非返回中国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开始计算起回程的经费,思来想去还是坐飞机好,可是,一张飞机票得花15000人民币,怎么办?怎么办?他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最终的结果是太贵,太贵!能不能再省省,再省省,哪怕1分钱也好。

为此,小J整天上网,查阅世界上所有航空公司的运输价格,特别是相近相邻航空公司的信息,他白天查晚上查,忘记了吃,忘记了睡,忘记了拉屎撒尿,尿湿了7条裤子,拉脏了5个裤衩,终于在第4天从昏昏沉沉中看到一线曙光:在南非的一个偏僻小镇,有一家小型航空公司,只有两架小型飞机,一架机号叫“蜻蜓”,一架名称为:“蚊子”,每架的租金都是15000人民币。小J左右衡量,上下揣摩,前思后想?最后决定租下“蚊子”!因为“蚊子”每飞行10000公里比“蜻蜓”节约0.001升油,相当于1分钱人民币!小J同这家航空公司网上对话,唇枪舌战48小时,以:14999.99元人民币租下“蚊子”。令小J高兴和懊恼的是,这家航空公司保证,加足机上燃油!

当小J走出家门,告别妻儿的一霎那,——节约的弦又绷紧了!打的,得花钱;开车,得消费!怎么办,怎么办?还是步行前往,最省钱!150里的路程,算不了什么!小J地上路了,他一步步朝机场奔去……

小J一路飞快地朝前跑着,开始速度和100米运动员差不多,后来跟黄牛不分上下,再后来他连癞蛤蟆也追不上了。

节约的原则充满小J所有神经:从头发梢到脚后根;从全身条条血管到每个毛孔;从一言到一行。

今天,他走了一会儿想到:这么走磨破鞋底得花多少钱?还是脱了鞋省!当他光着脚走了几步,脚心就磨地生疼!怎么办,怎么办?穿鞋还是不穿?在他脑海里反复斗争,停下脚步,想了两小时,权衡利弊,决定还是光着脚省!就见他赤脚走在公路上,上身穿个黄瓜绿的小背心,下身穿个西瓜秧的红裤衩,显然是从节约的观点出发,背心和裤衩明显见小,穿在身上就像棉花包捆了两道绳子一样紧;他胸前嘎拉着黄色小公文包,四四方方的,手掌那么大,内装名片、银行卡、地图册、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此包,体积是小而精,此包,背带细又长,从颈部能耷拉到胯下;身后背着,不,准确地说是扛着一个黑色皮包,内放几件衣服,有大桶水那么大,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样子;两只鞋,鞋带一系,朝脖子一搭,左右腮帮整好一边一只,不偏不宜,搭配得当。这样的扮相,对过往的行人来说,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六月天的当午,天空,万里无云,大地罩上蒸笼的炎热,没有一丝风儿,河水晒的只剩下一湾湾,小得可怜地死水;路边的杨树叶儿耷拉着头,蝉虫只是偶尔受到惊吓,才发出一丝嘶哑的叫声。这时候,要是没要紧的事儿,谁也不愿意轻易出门。而小J急着赶路,仍坚持着向机场走去,尽管速度已同蜗牛,其精神令人折服!再看他,汗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脸上,身上滚滚下来,头发梢都是湿的,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两腮肿地,如一边含一个鸭蛋一样,显然是被那两只鞋子碰的;他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印,要是案犯定留下踪迹!可怜的小J,你有一双了不起的脚,可称得上“赤脚大仙啊”!

小J经过三天两夜的艰苦跋涉,终于遥遥晃晃地来到机场,登上了,只有一名驾驶员的“蚊子”号飞机,在轰隆的马达声中,升上天空,向中国的方向飞去。

当飞机飞行了五小时,突然遇到强对流天气,飞机短时间外壳结上一层冰凌,飞机难以负重,高度直线下降,从10000米,降到8000米,驾驶员命令小J扔掉机上所有物品,减轻飞机重量!小J先扔掉机上杂物,包括驾驶员的衣服、食品和水、以及他自己的衣服,每人只穿一条裤衩,机敏的小J还是藏起他的小公文包,可是他那双,碰得他两腮发肿的鞋,说什么也舍不得扔?此时的飞机高度已降到5000米,驾驶员再次“命令”小J把鞋扔掉,他还是不肯,驾驶员警告他一分钟后不扔,就把他推出机舱!这时,小J才不得不把他的鞋扔了出去……他想着自己心爱的东西,泪如泉涌,不一会儿,两只眼就哭成了两个大灯泡。

在驾驶员的高超驾驶,地面工作人员的准确指挥,和机上小J的密切配合下,此航程危机总算化解。

正当他们,兴高采烈地向中国飞去,地面指挥命令,10分钟内就近X机场迫降,前边还有一股更大的强对流,小J的行程由本航空公司负责,已向另个航空公司谈妥,24小时以后,改坐其它飞机,费用由公司出!几分钟后,飞机平稳落地。

飞机驾驶员和小J被机场专车送进宾馆入住,在此,小J洗了个澡,换上人家提供的衣服,翻看着电脑,突然!一条不祥地消息进入他的眼帘:中国小J所在的公司,限小J,10小时内赶到公司上班,(消息发送时间是一天前的早上)过时自动除名,后果自负!小J一下瘫坐在地板上……许久,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为了节约,怎么连我自己都节约掉了?

我要控告!我要向天下人说清楚!我……小J呼喊着!喊得窗玻璃粉碎!喊得桌上的茶杯跳高!喊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表现出一种:宁可枝头抱“香”死,决不吹落寒风中的“英雄”气概!

2012年9月1日,小J向法院提出长达88页的申诉书,预计这类案件国外至少5年可以结案。那时候,小J整好5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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