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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野兔
作者:吕以泮

秋天是个殷实的季节,也是个忙碌的季节。这个季节农活特别多,从收到种延续时间特别长,所以,在农村自然而然就多了几份疲惫,少了些许娱乐。然而,在那紧张而火热的忙秋过程中,也偶尔会遇到一两件让人为之心动的田间趣事。围猎野兔就是其中之一。

秋天的田野,大豆挂满一串串小刀似的豆角,苞米怀抱着沉甸甸棒槌似的穗儿,高粱低垂着红扑扑的穗头,花生、地瓜和萝卜向人们昭示着黄黄绿绿青青的茎叶……田间里,沟壑边,处处都展露出丰硕与殷实。人们沉醉在迷人的秋日里,在缤纷的田野里忙碌着,劳动的号子声,喜悦的欢笑声,拖拉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喧闹着秋天的田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块块成熟的庄稼被收获,田野如同那被蚕食了的桑叶,光一块秃一块地横卧在大地,野兔的栖身范围越来越小,那些刚刚品尝到秋天丰硕滋味的野兔,不时会被火热的劳动号子声和机器轰鸣声惊得从草丛中蹿出,这时,会有人高声呐喊:“捉兔子啰!捉兔子啰!”秋天在田里劳作的人很多,只要听到这一声呼喊,立即就会赢得百声回应,瞬时间,那可怜的小动物就被人们的声声呐喊惊吓得四处逃窜。

这时,人们就会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活计,从不同方向慢慢地向野兔靠近,对野兔进行围猎。野兔在围猎、追逐下,胆战心惊地左冲右突,四处逃命。但见那可爱的小生灵,奋起四蹄,身轻如箭,一会儿向东奔跑,东面的人群会发出“捉兔子啰!捉兔子啰!”的呐喊;忽而,那惊恐万状的野兔又转身向北奔跑,这时,北面的人群会同样高声大喊:“捉兔子啰!捉兔子啰!”他们一边喊着,一边手握铁锨、镢头向野兔围拢;野兔在人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声中,早被吓得魂不守舍,惊恐万状……野兔忽而左突,忽而右冲,但无论跑到哪儿,都是在田间劳作的人群,都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捉兔子啰!捉兔子啰!”的惊喊声,此时,野兔就像是掉进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四面楚歌,难逃法网。

“捉兔子啰!捉兔子啰!”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惊呼围捉声,循声望去,但见有人紧追着野兔奔跑,还有那三五个人已靠近野兔并向其猛扑过去,但是最终还是很难捉住野兔。只见那生性乖巧、机智灵活的野兔,左冲右突,忽东忽西,总能一次又一次地机灵地从人们的重围里,从人与人的夹缝间,或从人们的胯下逃出,似乎人们拿它没有丝毫办法。

在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莫过于人。正在人们一声紧似一声的喊捉声中,总有那三两的年长者沉着地一声不响地躲到那野兔刚被惊起的地方,趴下身子藏好,悄悄地在那里守候着,因为他们知道野兔的习性,往往是在那个地方被惊起,跑来跑去,左冲右突,在一般情况下总是还会折回原地。只有在这个时候,被围追堵截累得筋疲力尽的野兔,是最容易捕捉的,有时它还会糊里糊涂地撞进守候在那里的长者怀中。因此,在围猎野兔的过程中,往往是那些有经验的长者是最大的受益者。

无论是谁捕捉到野兔,人们都会兴奋地高呼着,雀跃着,对捉住野兔的人大加赞赏。此时,欢乐的声浪弥漫着秋天的田野,秋天的田野也在这欢乐声中更加显得充裕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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