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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地惊雀
作者:吕以泮

农村的秋天,处处都显露着成熟,处处都飘洒着禾香。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田野,望着满山遍野成熟的谷禾,嗅着那稼禾的芳香,真让人心旷神怡。现今偶尔忆起,那时在谷地旁驱赶觅食麻雀的情景,更是令人难以忘怀。
  金秋的田野,如同一幅油墨画,有着诗一般的画面,诗一般的语言,诗一般的情怀,我们置身其中,望着那无边无际的结满硕硕果实的稼禾,在秋风中晃来晃去,是那样的令人振奋,令人欣喜,令人骄傲。此时此刻,坐在一望无际的谷地旁,望着蓝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地飘浮,几只小鸟“啾啾”地掠过,微风轻摇着沉甸甸的谷穗,一阵阵幽香扑鼻而来,让人顿生一种优雅,一种惬意,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偶尔,几只小鸟飞来,扑楞楞地落到沉甸甸的谷穗上,埋下头来刚欲觅食,这时,我们就会“哐哐哐”地敲起阵阵的锣声,把那落在谷地里的小鸟惊走。那“哐哐”的锣声,虽说是不如舞台上音韵优美,但荡漾在这金秋的田野上,却别有一番风韵,别有一番情怀。每当这时,我们便会轻声地哼着:“轻风吹着白云从蓝天上飘过,白云里流淌着我的歌我的歌”,我们一遍一遍地哼着,围着谷地往返地巡逻着,如同一位守边的战士,警惕地防范着麻雀的不期侵扰,保卫着农民用汗水换来的胜利果实。
   说起在谷地旁惊赶麻雀,还真是有几分令人回忆的。为了更好地保卫那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我们除了不断地在谷地旁巡逻外,还想了不少办法惊赶着前来觅食的麻雀,其中草人惊雀就特别能勾起人的回味。那时我们在一望无际的谷地里,用木棍和稻草扎上几个简易的草人,寻来几件破旧的衣服为草人披上,再为它戴上顶草帽,让它站在茫茫的谷地中,担负着一种神圣的警戒任务。有时,还在它们的胸前扎上一条布带,那布带在秋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摆动着,发出“哗哗”的声响,咋一看去,还真有几分真人的感觉。这些不吃不喝的卫士们,在蓝蓝的天空之下,在金黄的谷地之上,也能显示出几份英武,有时还真能把那些觅食的小鸟给震住,使它们怯怯地不敢轻易地靠近谷地,只是在谷地上空不停地盘旋,“啾啾啾啾”地不断地惊叫着。有时,那小鸟实在饿急了,也会不顾一切地向谷地袭去,这时,我们便腾地从地上跳起,吹着哨子,敲起锣声,或甩几个土块,追着赶着把它们哄跑。那紧张的场面,真有如电影 《南征北战》抢占山头的激烈,更有战士在战场上追赶逃敌时的勇猛。小鸟在猛烈的攻击下飞走了,我们来到了地边的树荫下,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哈哈哈”地相视而笑,一腚坐在松软的土地上,或海阔天空地胡扯着,或肆无忌惮地戏谑着,或迎着徐徐的秋风哼上几句自编的小曲,了望着蓝天白云,让思绪脱缰奔放……又完全沉浸在甜蜜与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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