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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 私
作者:于冠卿

女人走进汽车小站的时候将近中午。等车的人很少,只有一位四十左右岁的戴墨镜男人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看书。

女人像一阵风刮进小站,那男人鼻子很尖,他立即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那味道像一种迷药,几乎将男人迷倒,手中的书“啪”地一声落到地上。不过,这是个成熟的男人,他马上把狂躁的情绪安定下来,从地上将那本书捡了起来。

这一切站在门口的女人并没发觉,她背朝着男人,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的马路。

男人不再看书了,他将目光移到门口的女人身上。那女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套白色连衣裙,白鞋、白袜、白背包,下身露着白皮嫩肉,简直就是一朵盛开的白牡丹。

戴眼镜看人色不正,男人便把墨镜摘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近女人,他想看看女人的相貌。

男人几乎贴近女人的身子,女人却没有发觉。男人的胆子大起来,竟然伸起手来,想去摘女人头上的白发夹。

女人可能是发觉了,突然转过身来,男人的手像被火烧着似的倏地缩了回来,装做擦眼睛的样子。

女人本来想发火,可是一看这男人太漂亮了,她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么伟岸、这么潇洒的男人,所以到口边火气竟没有冒出来。那丹凤眼反而给了男人一个妩媚。

仅一眼,男人就再也不敢看那女人了。

男人尴尬地退回到椅子上,拿起那本《隐私》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女人知道男人并没看书,他是在偷偷地看她,那眼神很诡秘,似乎在欣赏她,又好像在探测她,似乎又什么都不是。这人有点古怪,女人脑子里出现了某个电视剧中的“双面人”,顿时惶恐起来,越看那人越像一头张牙舞爪的老虎,再看他又像从坟墓中飘出来的鬼魂……

女人心里忐忑不安,不觉对那男人有了戒备之心。

这时,车站的女售票从小窗里把头伸出来,大声喊到:“两位,对不起了,这趟车坏在路上,不能按点发了,你们爱等就等,不受等就另想办法吧!”

“什么时候能修好呀!”女人似乎很焦急。

“不知道!”女售票员丢下这句话就把头缩回去了。

女人满脸的懊丧,头也没回,出门去了。

女人走了,男似乎没发觉继续坐看他的《隐私》。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那女人又回来了,塑料袋中提着两个发面包子,她看看车站里坐的还是那个男人。

女人累了,她想找个地方坐着吃包子,可是除了那男人腚底下的长凳,再无别的坐处。

男人大概看透了女人的心里,便主动把腚向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空坐。

“坐吧!”

女人本来不想坐在那男人身边,可听了“坐吧!”两个字,感到这声音挺亲切的,就像初恋时他老公的“口气”,此前那戒备的心里一下子解除了,她安然地在那男人身边坐下了。

“你吃吧!”女人假意地让了让。

“谢谢!”男人摆了摆手。

男人在继续看书,女人开始吃饭。

男人不时地向女人膘两眼,女人吃着包子偶尔也向男人瞅几下。

《隐私》,女人无意中看到了男人手中的书名。女人没有看过这本书,书中写的什么她不知道,但“隐私”她懂,心想:现在的书就写这么些东西诱惑人,你看那男人看得津津有味,眼睛几乎都钻进书里去了。

女人大概真是饿了,两个包子几口就填进肚子里,可是哪里知道,肚子是饱了,可是口却渴得厉害,她不讲理地骂了一句,“这包子咸死人呀,大概咸盐不用钱!”

尽管这句话声音很小,可旁边的男人还是听到了,他打开身边的皮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女人,“喝吧!”

这真是雨中送伞,雪中送碳。女人本想接住那瓶水,可是嘴里却说,“你喝吧,我出去买!”

女人嘴里是这么说,腚却粘在凳子上没动,男人笑着把矿泉水塞在女人手里,“这里有,何必出去买呢?”

女人不好意思拒绝他,端起瓶子“咕咚,咕咚”,一口就喝下去半瓶。

女人好像没喝够,眼睛直勾勾地端详着瓶子。

“都喝了吧,不够箱中还有。”好像这人知道今天要遇到一位能喝水的女人,专门为她准备了两瓶矿泉水。

女人瞅了瞅那半瓶矿泉水,竖起瓶子又把剩下的半瓶水喝了,由于喝得太急,一口水呛到嗓子眼里,女人难受得满眼是泪,一口水喷出来,正好喷到男人身上,男人身上的红色“雅阁尔”牌衬衣弄脏了。

男人却不在乎这些,他从箱中拿出毛巾顾不得擦自己的衣服而是递给女人擦眼泪。

等顺过气来,女人感动地把毛巾还给男人,羞答答地说:“对不起!”

“没什么!”男人把墨镜摘了下来,眼光突然神秘地亮了一下,像突然增加了电流的电灯,惊讶地说:“你是杨丽娟吧!”

女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咱们是初中的老同学呀!我叫赵虎,你是杨庄的,我是赵庄的,只隔二里路!”

“赵虎?”女人好像想不起来,她只知道班上有好几个叫“虎”的,田虎、张虎,周二虎,对眼前这赵虎却没有印象。

男人知道女人不相信他,便说:“丽娟,这也难怪你想不起来,二十多年了,那时咱们还是小孩子,现在都四十岁了,你看我现在又高又胖,你怎么能认出来呢?再说你也变了,苗条多了,漂亮多了,要不是刚才看到你那个手指,我也不敢认识你。”

女人敏感地看着自己左手那半截食指,那是小时候用菜刀砍木棍做驼螺不小心砍掉的。她的脸刷地变红了,好比川剧中的变脸。

“不好意思!”女人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哎,赵虎,听你说话的口音跟咱这不一样,你现在在哪工作?”

男人说:“初中毕业后我没考上高中就到广东我舅那去了,我舅在广州开了一个大公司,我现在是公司业务部的经理,长期在广州,所以口音也变了。”

“啊!赵虎,你真了不得!”女人出乎意外地惊叫了起来。

“是吗?我倒没觉得。”男人说。

“赵虎,你一年能挣多少钱?”

“钱,可以说没有数,说它一百万也行,说它二百万也行。”男人说这话时故意拍了一下身边的皮箱,“这箱子里就是二十万!”

“你带这么多钱干啥,叫坏人盯上就麻烦了!!”女人为男人担心起来。

“不怕,我这箱子有两个装置,一个是自动报警器,一个是自动监控仪,就是坏人抢去也能找回来!”

“神了!”女人从来没听说还有这样的箱子,惊异得直吐舌头。

“丽娟,你现在干什么?”男人马上把话题转了。

女人叹了口气,“赵虎,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初中毕业,上高中,高中毕业上大学,大学毕业赶上不分配,个人自谋职业。

我爹托亲赖友地在高城给我找了一家物流公司,活不重但挣钱太少,每月才一千多块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出来……”女人的眼角湿润了。

男人似乎有了同情心,他马上安慰她:“别伤心,丽娟,就凭你这样又年轻又漂亮还有知识的女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挪个地方吧!”

女人用手擦了擦眼泪,“现在哪有好地方?”

男人没有回答,又问“你男人干什么?”

“他呀,比我还惨,原来在高城一家最大的化肥公司任办公室主任,后来跟总经理闹了别扭,就把他炒了鱿鱼,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女人忍不住哭泣起来。

酸、酸……男人被女人的遭遇所刺激,眼角好像也湿润了。

“别伤心啊,丽娟,我可以帮你!”男人向女人抛出了橄榄枝。

“真的?”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那挂着泪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

“老同学,我不是说谎,如果你需要……”男人说话留有余地。

女人的心就像一盆冷水,突然沸腾了,她感到意外高兴,“赵虎,你可别骗我呀!”

男人打开皮箱从中取出两万元放在女人手里,笑着说:“这些钱你先花着,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

女人没有推辞,捧着那两捆百元大钞,双手不停地抖动,嘴唇也有些僵硬,她想说句感谢的话,可是不知说什么好。

男人替女人把钱塞到身上的小背包里,小背包突然鼓起来,它可从来没装这么多钱。

钱,谁不爱,不爱那是傻子。女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今天会遇到一个“财神”,心里乐得开了花。

望着眼前这位像菩萨一样的男人,女人突然疑惑起来。谁不疑惑呢?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现在这种伪装成同学、老乡猎艳的男人太多了,女人想起前几天电视里还报道了一个年轻女人在公园里遇到一位自称是小学同学的男人用给她找工作做诱饵将她骗到一家“夜总会”当“三陪”。所以眼前自称是她的老同学的赵虎,不免引起她的怀疑。再说了,有钱人都怕人,这个男人把一箱子钱都让她看,世上那有这样的“傻子”呢?女人越想心里越慌,这事来的太陡然了。赵虎跟自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为什么给自己钱,而且还不是个小数目,这是两万元呀!难道这是一个诱饵?

男人大概看出女人的怀疑心里,马上从怀中把名片掏出来递给女人,“丽娟,你看我忘了,这是我的名片。”

女人接过名片一看:广州市光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业务部经理赵虎,地址、电话、手机号码和传真、企业地址全在上面。

有了这张名片,女人像吃了颗定心丸,刚想进一步谈下去,怀中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自己老公打的,马上关掉了。

巧了,男人的手机也响了,男人站起来接听:“嗳,你是刘局长吧,对不起,今天中午恐怕不行了……我在哪呀……昨天我回了趟老家,想中午赶回城去,结果公共车坏了……我在黑石镇车站等车……你派车过来接我?千万别来,我还有点事没办完……”

男人关掉了手机,对女人说:“原先忘了今天中午高城招高局的刘局长请我吃饭,看来吃不成了!”

女人吃惊地问:“你们公司与高城还有业务吗?”

“有啊!高城在招商,我们公司是来投资的,准备在高城搞个大项目,大约投资两个亿!”

“啊!那么多呀!”女人吃惊地喊了一句。

“这不算多,我们公司有十几个亿的资产。”

门外传来汽车的笛声,女售票员说:“汽车来了,你们上车吧!”

男人拉了女人一把,“丽娟,走吧!”

女人与男人一块上了回城的汽车。

看来那男人很正派,路上一句离格的话没说,一个不规矩的动作没做……然而女人倒有些坐不住了。她的心有些骚动,想伸手去拉男人的手,结果被男人轻轻地拿掉。

不到一个钟头,汽车就到了高城。

男人搭了辆出租车,把女人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

女人下了出租车并没回家,她不敢把那些钱带回家,她怕老公问她钱从哪来的,如果她照实说是一个初中同学给她的,老公肯定不信。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个醋坛子。以前她下班回家晚了几分钟,老公都要问好几遍“你上哪去了?”,有一回她在路上遇到一个高中时的老同学说了几句话,老公看见了,都盯了她好几天。现在拿这么多钱回家说是同学给的,那不惹祸吗?

女人想了想:这钱绝对不能告诉自己的老公。哪怎么办?先把它存到银行里,以后想用就来取。这是女人第一次背着老公干的事,也是她的第一个“隐私”。

女人到一家银行把钱存上,才回了家。

老公正在家中看电视,一看女人回来了,便问她为什么才回来?她说车坏了,耽误一个多小时。老公没有再追问,继续看电视。

是那个男人打破了女人生活的平静。自从见了那个男人,女人的脑子里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他。白天想他,夜里做梦也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女人病了,茶不思,饭不食。她老公吓坏了,叫她到医院看看。女人不去,她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这是“心病”,医院是治不好的。

老公的心很细,他发现女人那天回以后,情绪不对,她说她病了可又不去医院。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想问,可是却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即是问,女人也不会说实话的。

心病折磨得女人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只好给那个男人打电话,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赵虎,我想见你!”

男人马上回了电话,约定中午在高城宾馆见。

女人按照男人说的时间和地点找到了赵虎所住的房间。

男人打开门,女人本想一下扑到男人怀里,亲吻他,可是她忍住了。

男人把她让到沙发上,递过水果和饮料。

女人没有吃也没有喝,她望着男人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男人笑了笑:“我没有什么事,打电话干啥?”

女人也觉得自己问这句话太没意思了,不过她见到了这个男人,心病就好了大半。

男人望着女人消瘦的脸说:“这两天,你病了?”

女人说:“感冒了,不碍事!”

男人知道她在说谎,但也不爱揭她的底,便说:“你找我有事吗?”

女人说:“怎么?没事就不能见你吗?你别忘了,咱们是老同学!”

“是,是!”男人应答着,递过水果。

女人吃着水果,眼却望着床上那本书,还是那天在车站看到的那本书。女人随意地问:“那书好看吗?”

“你想看吗?”男人马上从床上把书拿过来,递给女人,“现在的书,全是这隐私,那隐私,其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隐私,大部分是瞎编的。”

“怎么是瞎编的,你敢说你没有隐私吗?”

女人这句话问得男人一时答不上话来。

“害怕了吧!”女人胜利地笑了。

男人觉得女人跟那天不一样,似乎是另一个人。今天她出奇地活跃,不,简直是疯狂。

“哈哈”男人突然笑了两声,他笑得很暧昧,似乎是很尴尬,他怕揭露出自己的隐私,又似乎是为一种什么事而洋洋得意,笑过之后,男人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神情看望眼前的女人,“你说对了,我也有隐私,比如我身上那个地方有颗黑痣,除了我妈和我老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就是我的隐私。”

男人的话很幽默,也很得体,既是个人隐私,但又不是什么羞愧之事。男人自暴的这个隐私,女人爱听,她不仅对男人产生了特别的好感,然而口是心非地说:“没有人对你的破痣感兴趣,除非你被人杀了,查找尸体的警察才会对它感兴趣。”

男人反驳了一句,“你不感兴趣,我老婆却感兴趣。你不知道,当初我老婆就是因为看到我身上的这颗痣才决定嫁给我的。”

女人笑了,“你净瞎说,结婚前,你老婆怎么会看到你身上有颗痣?”

男人又笑了,“说来,你不信,别的女人看男人是看脸蛋,我的老婆看我是看下边,她看到我下边那颗痣就说嫁我有福。”

女人又笑了,“看来,你老婆是说对了,你当上了大老板能没有福吗?”

男人反过来问:“丽娟,你有没有隐私呀!”

女人摇摇头坚定地说:“没有。”

男人笑了:“撒谎,你今天到我这里来,你老公知道吗?”

女人说:“知道呀!我告诉他了,说你是我初中时的同学,现在是大老板。”

男人摇摇头:“我不信!”

男人的话刚说完,屋门响了。男人和女人并不惊慌,因为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男人急忙去开门 。

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赵虎开始有点惊恐,但马上镇静了,“请问,你找谁?”

女人倏地站了起来,脸色羞红地对男人说:“赵虎,这就是我老公!”

“哦,进来坐吧!”男人明明知道女人的老公这个时候来的目的,但他很冷静,显得很大方。

那人没进屋,说“对不起,丽娟告诉我她到这里来。因为她这几天病了,我怕她病没好,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说这话时,女人的老公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看看床上的被很整齐,屋子里没有什么异常,便说:“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女人站了起来,“赵虎,我也回去了,咱们以后再聊。”

男人说,“丽娟,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有点小事,等以后再说吧!”女人说着就出门去了。

以后的十几天里,女人没有再去找那男人,男人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这更加使女人相信那男人是个好人,那两万元钱绝对不是个诱饵,他也不是色狼,如果是,那天她到男人的房间里,他还会放过自己吗?想到这里,女人倒觉得自己不正派了,是她想那男人想得死去活来,那天在赵虎屋里,她多么想扑到赵虎怀里,亲他,吻他,啃他……多亏那男人不是那样的人,才使自己没有出丑,更没有让自己的老公抓住把柄。

女人和那男人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不等于生活就平静了。

现在的问题是女人的老公急了,他天天摧女人去找那个叫赵虎的同学帮他找工作,开始女人不去,也不理他。老公就整天唠叨,逼急了,女人就冲他冒火,“要找,你去找,我可没脸见人家!”

老公再也不摧,不逼了,他只能哀声叹气或抽闷烟。

这天,老公刚点着一支烟,女人猛地窜上去把烟夺下来,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你真是个窝囊废,一分钱不挣,整天抽烟,你还要脸吗?”

老公的脸像被猫抓了似的,他望着女人踩着地上的烟,心好像碎了。女人那里是在踩烟呀,简直就是踩他的心!

老公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回到屋里一头扎到床上,拉过棉被蒙在头上,便嚎啕大哭起来,双手抓住床单,几乎将厚厚的床单撕裂,他不恨自己的女人,也不恨女人的同学,他恨自己,“我太浑了,那天我不该去那男人的房间了……”

老公的哭声越来越高,简直是声嘶力竭。可是这哭声女人却没听到,因为她已经出门去了,她现在就在那男人的房间里。

哭了多长时间不知道,等他掀开被子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老公不再哭了,他看了看屋子,女人不在了。去哪了?可能是因为生他的气,出去找地方散散心了……他又曾想到女人会到那男人住的宾馆,可是这种念头就像火星一样一闪就过去了,他认为不可能,她要是想到那去,早就去了……不管她去哪了,反正以后他再也不会伤她,惹她了……

老公找到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压在写字台上,然后披上外衣出门去了。刚下了两蹬台阶,突然返回来,将挂在墙上的一张他和女人的照片拿下来装进怀里。

房间里只有女人和那个男人,面对着面,之间有一尺的距离,但他们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女人在哭,男人在抽烟。

女人对男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男人将剩下的半截烟丢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老公的工作我负责,叫他到广州我们公司里去干,每月5000元!”

“真的!”女人突然直起身来,眼角的泪珠颤抖了一下才滚了下来。

“可不是真的吗?我还能骗你!”

女人一下扑到男人怀里,“赵虎,你真好!”

男人对女人突然的举动有些惶恐,他急忙将女人推开,“丽娟,别这样!”

女人却死死地搂着男人不放。

男人慌了,甚至害怕了。女人身上的体温刺激着他,女人口中的香气熏着他,眼看女人身上的血液就要流进他的血管里,他怕自己经受不住这样诱惑,他知道男人遇到这样的女人十个有九个得被俘虏。

正在女人开始解他的衣服的时候,男人突然喊了一声,“不好,你老公来了!”

女人知道男人在骗她,她老公绝对不会再来的。

“赵虎,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没有什么报答你,只有这‘身子’,你不嫌气就……”女人眼睛里露出哀怜和祈求的目光。

男人万万想不到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他帮她,因为是老同学,另外,女人目前的处境太困难了,他帮她是一种慈善之举,想不到女人会做出如此举动,这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他后悔了,要是这样,他还不如把那两万元钱捐给贫困大学生。不行,他得马上解脱女人的纠缠,“丽娟,你误解我了,我帮你不是图你的回报……”

男人还没说完,女人就接上去了,“这我知道,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报答!”

男人为难了,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真是豆腐丢进木灰里,吹不得,打不得。

女人又想吻他。这回男人发火了,他将女人用力一推,愤怒地说:“杨丽娟,你是个坏女人。好了,我不帮你了,你把钱给我送回来,你老公的工作我也不管了!”

女人吓坏了,就像一堆燃烧着的烈火,被冷水浇灭,大脑的血管似乎全部爆炸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冰一样凉。

男人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他正想安慰女人几句,女人却哭着拉开房门跑下楼去。

夜,漆黑漆黑,女人在黑暗中狂奔。

回到家里一看男人不见了,她发现茶几上有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亲爱的丽娟,你是个好女人,可惜嫁给我这样一个窝囊废,我不想让人说你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走了,你不用找我。祝你幸福。爱你的老公。

女人吓得魂不附体,她急忙跑下楼去冲向黑暗的夜空。

女人边走边喊:“老公,你在哪里--老公,我给你找到工作了--”

喊声响彻夜空。

除了马路上的汽车声,没有老公的回声。

女人在城市的街道上奔跑着,呼喊着。从城里喊到城外;从晚上喊到天明。

……

老公再也没有回来,女人后悔地哭泣着:“老公,是我逼走了你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有隐私呀!”

女人的话随着风飘走了,飘得很远很远,不知她的老公是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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