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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小传,心底的舟
作者:段晓光

   雨还在下着。

   风还在刮着。

   院中的那个铁桶,咚吧咚吧还在响着。

   雨太大了,无情的击在扣着的铁桶上 。

   如果是音乐,也许不会是太完美。

   你就那么的站在窗前,看着雨。

   我也是,只不过我浑身湿透了而已。

   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我是不会回来的。

   你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我知道,我们的心里都会懂。

   雨溅在地上,泛起水花,流成小河,是与不是,都不会太美。

   也许,我们之间,只剩下一点了,一点点的回忆。

   回忆就藏在雨里。

   

   我记得我亲手为你撑开的伞,在雨天怕淋湿了你。

   我也记得我亲手为你做的饭,一口一口喂了你。

   我也记得我亲手为你写的诗,一生一世爱着你。

   我更记得,结婚那天,我亲手为你披了嫁衣,绕车三圈差点摔了你......

   这些我都记得,当然也不会忘记。

   然而此刻,我的心很痛,痛的想对你说,我想像放风筝一样放了放开你。

   我的心还有一点留恋,还不能够勇敢。但是有用吗,心死了。

   在失望痛苦中死去了。

   你说过,你爱我,你爱我哪里了?

   你说过,你陪我,你陪我到哪里了?

   你说过,我是你的唯一,真的是吗?

   你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佩服的人,你佩服我哪里了?

   也许这些都不是谎言,但都是曾经。


   雨还在下着。

   风还在刮着。

   我还在流着泪。

   你还在哭着。

   你说让我想,让我想。

   你说我病了,很严重,你却在小溪边陪了我。

   你说你会陪我走到生命尽头,永远永远,从没想过放弃。

   你说你在结婚的那一刻你鼓足了勇气跟了我。

   你说结婚的那一刻你的心是湿的,你的泪是干的。

   你说多少个夜里你蒙着头在被里哭泣,而我在鼾声中睡着了......

   你说你拉了我的手在那个病痛面前我们走过来了,从没有放弃。

   你说你太累了,你哭了。

   我也是,很累了,还要哄着你别哭,自己却哭得一塌糊涂。

   我们都没错,错的也许是生活。

   也许是生活亏欠了我们,也许是我们亏欠了生活。

   不论怎么说,结果都不会变的。

   我们最最缺少的,就是沟通,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沉默。

   生活是需要谅解的,生活也是需要保卫的。

   在生活面前,我们都没有保卫的了自己  ,所以才会痛。

   我说我很痛。

   你说你也痛。

   如果把痛可以拿出来 拧一拧,一定会拧出水来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回忆,回忆在风中,在雨中,在痛苦中。

   我太痛了,想放了手,虽然想放了几次没放下。

   雨还在疯了般的下,风还在疯了般的刮。

   那只桶还在响着,唱着不好听的歌。

   风吹入窗户,带了一点雨。

   看着被子里熟睡的儿子,我的心如刀割。

   我走了,你会不会有欢乐的童年?也许不会有。

   但生活是残酷的,不是牺牲你,就是牺牲我。

   我的心又开始痛,很痛。

   生活总是不公平的,上天竟这样对我。

   现在才知道,世界上“公平”这个东西永远不会有。

   寻找这东西,实在很可笑。


   地上淌了水,我的衣服是湿的。

   你知道,我是不会换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付出,有的人索取,做了哪种人,一辈子也是不好改的。

   有点冷,我蜷缩在了墙角。

   衣服上还在淌着水,也许你会觉得我是疯子,像个傻子。

   我以前疯过吗?傻过吗?

   你永远看不到那个帅帅的我,你不懂文学,你就不懂爱。

   你看不到我的帅,你也理解不了我。

   我想冲入雨中,不再回头,留下孤独的你。

   我冲出去了,我就不会再回头了。

   我还没有鼓足勇气,但我知道你已经不值得我去爱了。

   那一刻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坐在了床上,我坐在了墙角,虽然我们不再讲话。

   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讲。

   讲得太多,痛的越多。

   回忆的太多,伤感的越多。

   伤感的越多,不舍得也会很多。

   我们一起打天下,一起盖房子,一起买车子,一起养孩子。

   苦与累我们都体会得到,都会懂得。

   想过孩子吗?

   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我的心揪紧的。

   我走了,你会好吗?

   寒夜里你踢了被子谁会为你盖?

   深夜里你发了烧谁会把你疼?

   撒娇的时候谁会把你宠?

   骑大马的时候谁会让你骑?

   将来没有生活费谁会可怜你?.....


   风猛了,雨凶了,心碎了,爱走了。

   如果没有一个动力,下一个倒下的一定会是我。

   不是你,你的心只会酸,不会痛。

   我之所以痛,是因为我真的很爱过。

   爱又怎么样?当恨来的时候比爱更凶猛。

   是你把爱绑到棍子上用力折断的。

   你也许也会痛,我承认,痛惜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

   那又怎么样?感情还不是停留在曾经?

   把爱折断的那一刻,你根本没有想到我。

         

   你看到了吗?

   院子里的水已经很深了,这么大的雨实在很罕见。

   下水道一定又堵上了,水快要进屋了。

   我拿了钩子在雨中,在风中,在水道里掏着树叶方便袋。

   你在窗前呆呆的看着。

   看着我那拙笨的背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样的影子在生活里你一定会常见。

   也许以后不会再有了。

   这就是生活,很简单,很殷实。

   如果你想要浪漫,刻意的制作一定会是欺骗。

   这才是真实的,真实的我,真实的生活。

   看到浑身湿透的我,也许你会觉得傻傻的。

   如果你看到了浪漫,你的心里会有另一番震撼的。

   很可惜,你不会懂的。


   你看着儿子,流着泪,我都懂。

   我的血也不是冷的,我的心也不是冰的。

   我更知道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多与少。

   为了赚钱你可以熬到深夜。

   为了洗衣服你可以一天不吃饭。

   为了收拾家你可以彻夜不眠。

   为了陪儿子你在医院里可以一个人孤军奋战......

   太多了,这我都知道。

   有人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

   我说前世五百次擦肩而过换来今生的长相厮守。

   如果我们今生不能长长久久,就是我们前世姻缘还不够。

   也许我们欺骗了爱情,也许爱情欺骗了我们。

   不论谁欺骗了谁,痛都是一样的。

   如果上天能给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把命运这副牌推到重洗。

   不论洗成什么样,我都认了。

   生活有时就是一杯酒,喝小了无滋无味,喝大了伤肺伤胃。

   一口一口的喝,喝倒了,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你醉倒了,希望你的心别醉,醉的太大,醉的如痴如迷,醒来的时候就把命运弄丢了。

   这个世界,谁都会有痛苦,谁都会有无助,谁都会有爱情。

   有人说爱情不经受磨难,就不配谈拥有。

   拥有没拥有,我们都很懂。

   有时我们拥有着,心却是分开的。

   有时我们分开着,心却是拥有的。

   我看到了你的心,你的泪滴,就像看到了我身上的雨。

   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我不知道你以后的路子该怎样走。

   分开了我们会很痛。

   不分开我们还会痛,只是痛的更久一点。

   我知道,如果我冲上去为你抹去你眼睛的泪滴,你的心一定会好一点。

   我说几句好听的话你一定有了阳光。

   但是我不能,我也放不下,我也更明白。

   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也不愿那么的虚伪。

   不像有的人,虚伪中的虚伪。

   不像有的人,坐过牢,纹过身,还在谈着正义和爱情。

   因为我恶心!

   我讨厌小人,更讨厌虚伪!

   不要说我不懂爱情。

   如果我不懂,这个世界还有谁会懂?

   不要说我不懂女人。

   如果我不懂,谁还会写出这样的东西?

   我只是,把那份爱藏久了,藏长了,没有在好天的时候拿出来晒晒而已。

   我是不作家,但我比作家更多愁善感,我不是诗人,但我比诗人更风趣幽默,因为我懂得生活。

   这就是我,有点自信,有点狂妄,你看不到,你看到的我只是邋邋遢遢而已。

   真正不懂得生活的是你,你在迷途中走远了,找不到归来的路了。

   你在跌倒的时候没有爬起来,跌倒了还跌倒,重复还重复。

   也许你需要的,不只是永恒的爱。

   你更需要的是,新的开始,爱的宽恕。

   宽恕再宽恕......

   如果我不懂,谁还会去懂?

   谁又愿意懂?


   院子里的水已退去。

   心里的潮还是会来。

   一个浪一个浪,掀起心的波澜。

   如果有一艘船,我一定会远航,只有我自己。

   你没有说话,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想说什么。

   我想放了手,也许你也想放。

   但是你不能放。

   与其在爱情中毁灭,不如在痛苦中重生。

   这是不是你想说的?

   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都没错。

   错的是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

   错的是天。

   留船,刘传,千古刘传,流传千古?耳边似乎响起母亲的话,我突地有一点恍惚。

   留船?刘传?叫我吗?为谁留船?

   可爱的,为你吗?

   也许是上天注定我上辈子欠你的。

   我为你,留了船,留下了最后的一叶孤舟。

   我对天发誓,只是这一叶,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了。

   永远永远!

   (笔名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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