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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了她的钻戒
作者:刘向荣

孟姣上万的钻戒丢了。赵嫂偷偷花钱让人拆了吸尘器找,戴上一次性手套掏完下水道掏厕所地找,仍没有踪影。她把找了千百遍的床又翻了N次,实在没辙了她无精打采地拿了抹布和拖把下意识地动着,洗过抹布的水都是清的,家里上上下下的器物都闪着惨惨白光,晃得她眼珠子发硬,脑袋瓜子生痛。偏偏波斯猫也在凑热闹添乱,原来舒展的一身梭毛,变得成绺成行的,一只琥珀色的眼睛和一只海蓝色的眼睛像被谁抽了灵气,失去了光芒,眯缝着眼无精打采地爬在木质地板上,连以前弓腰竖背舒展地一声声:喵呜、喵呜都听不见了,代替的是若有若无的呻吟。

赵嫂开始后悔了,从来还没做过一件让她这么后悔的事。好好的福不享来找罪遭。儿女都很争气,女儿学艺术设计在法国读研,儿子毕业后在这座城市外事部门工作,媳妇是税务局的办公室主任兼纪委书记,两口子都很忙,孩子在贵族学校读书,她想孙子,每个星期天都要坐车往返到城里看孙子,儿子他们让她到家里住,她嫌太拘谨又觉得没到养老的年龄,怕在媳妇家时间长了住臭了。赵嫂最爱看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看过《钟点工》,她很受启发,自己现在还不算太老,身体不错,孩子早就不让种地了,钱给得也充裕,自己在家觉得闷的慌,唯一的愿望是能常看看孙子,何不学那前卫的老太太,到城里去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既方便看孙子又自食其力,就这样她来到了孟姣的家里。要不是孟姣突然丢了戒指,她在这干的很舒心,全家喘气的只她们两人和一只纯种波斯猫。孟姣待人和气,白天上班,中午也不回来,赵嫂只负责早晚两顿饭和家里的卫生。星期天还可以休天假看孙子。家里装修得很豪华,到处流光溢彩,纤尘不染,一色的白,白色的欧式家具镶着淡绿的玉,家具上浮雕装饰着烫金手绘的花边,淡黄的木质地板,配淡绿的布艺沙发,洁白的窗帘上装饰着淡雅的鹅黄手绣花和流苏,整体看来庸庸华贵,无不显彰设计者的匠心独运和生活情调。

孟姣的戒指,是一枚很贵重的钻石戒指,是冯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名字叫:星月情缘。是他在意大利最有名的珠宝店里特意定做的,据说它的特点是,每款戒指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每完成一款作品就会毁了这款作品的模子,戒指有两颗大点的钻和八颗稍小的,那年孟姣刚好二十八岁。就是在那年春天,孟姣和冯程相遇并相恋了,机会很偶然也很必然,既有上天的安排也有人缘的造化。孟姣是冯程所在主管局下设的盈利性宾馆的大堂经理,长得容颜姣好,气质非凡,打扮得更是超凡脱俗。那天冯程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好像心里装满了委屈,一个大男人竟哭得呜呜的,孟姣让当班服务生帮忙扶到她办公室里屋的休息室,可能是心里有事又喝了过量的酒,她给冯程喝了解酒的葛根茶,并没见他清醒多少,他一边哭得像个孩子一边嘴里不太清晰地数落着。一阵咳嗽后,他吐了一地,身上的西服也脏了,孟姣打扫后又端水给他擦衣服,冯程顺势抓她的手,她抽手的时候衣服最下边的一个扣子让他扯了下来握在手里了。到了下班时间,孟姣用温毛巾给冯程擦了擦脸,把他交待给了当班的服务员,让她们悉心照顾。等再见冯程时,是冯程专门为了那天的事请她吃日本料理,他一再为那天的失态表示歉意,并说自己醉得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要不是因为那颗扣子,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孟姣照顾她的。孟姣喜欢冯程沉稳大方,英俊帅气,待人像谦谦君子。以后每次冯程请她她都出来,静静听他诉说。

孟姣有点急了,看来戒指是真丢了,她从心里痛,倒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那是她和冯程爱的见证。这个家的一切装饰都是依冯程的意愿装修的,他在此淋漓尽致地挥洒着自我,让压抑的个性尽情释放,但是他又不在这里留下一点实实在在带着他烙印的东西,哪怕一张照片和一件内衣。这枚戒指就显得弥足珍贵,她一直把它看成是冯程放在她身边的信物。自己二十八岁时让这枚戒指锁定了终身。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冯程从来没给他一句承诺,只是一味地爱着她,让她感觉他像父亲像哥哥更像丈夫,她觉得这就够了,她不贪心只是一味的沉浸,感情是不可预谋的,她简单得从不知道设计自己的人生。这可能是冯程能一直爱她的原因,从她二十八一直到三十四,就那么用心地毫无负担地爱。孟姣爱冯程更觉得他可怜,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无非是想找回点自我,就迷失了自己,突兀地给自己平添如许的麻烦,要精疲力竭地奔走于国内国外,要殚精竭虑地挣更多的钱给这边的她和那边的她,要把一根完整的感情线破成两根不同走向的麻线。冯程是农民的儿子,刚毕业凭着优异的成绩分配到局里干办事员,小伙子一表人才,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局长一本正经地找他谈话,把工商局徐局长的千金介绍给他。徐枬不漂亮,却很端庄,当过女兵,昂首挺胸,雷厉风行一副军人做派。人长得过的去,单位不错,在事业单位干政工干事,家庭更是没得说。冯程自己权衡一下,也和家人商量了,那时父亲还健在,很满意这桩婚姻,对冯程说:咱高攀人家了,你一定要好好对着你媳妇。冯程按父亲说的做了,做的很艰难,他们家凡事都要听徐枬的,他只试着做了一次主,结果一败涂地。那是冯程单位分福利房,冯程考虑父亲去世了就剩老母亲在乡下独居,早晚要过来和他一起住,就自作主张地选择了一份地脚偏僻一点,平方稍大的房子,最后招来妻子和丈人丈母娘的一顿数落,说他小农意思,在中心地带的房子升值空间比边远的大,他弄不懂自己摊房子是要住还是要炒房地产。随着城市中心的南移,地产升值和妻子一家预测的正好相反,如今他们换了比原来大几倍的豪华住宅,家里按徐枬的眼光装得象执法部门的办公室一样庄严肃穆。他唯一掌管的是经济大权,那还是在妻子掌握过后厌倦了让给他的,她的理论是:自己一惯大手大脚的不会攒钱,冯程是农村出来的苦孩子,是纯天然的储蓄罐,加上人老实厚道,不会作出格的事,她总是开玩笑说就是赐给他个美女冯程也会坐怀不乱的。

开始,孟姣还和赵嫂说戒指的事,两个人一起想有可能丢在哪里了,或者近期都有哪些外人来过。可最近一段时间她不说了,这让赵嫂更加如坐针毡。她开始偷偷观察孟姣的表情,有时被孟姣猛一抬头看见了,她就尴尬地用围裙擦着手,脸上肌肉抽搐着挤一点笑出来,那笑还不如哭好看。赵嫂愈发难受了,心里琢磨:我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既不少吃又不缺穿的,我这不是来找毛病吗?天上祸不落落地上祸,我奔七十的人了,末了落个偷的名?越想越不得劲,还是走吧!那更不能,要是现在走,那还不正桩畏罪潜逃?她为难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股火攻到嗓子眼,声音开始沙哑了。孟姣开始并没有什么想法,可看赵嫂怎么越来越不自在了,不由得心里犯疑惑,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影子不说那身子怎么就斜批倒挂的,要说确实是她最有机会、动机、销赃处。转念又自己劝自己:可别随便冤枉人啊,不是有邻人盗斧的先训吗?善良人等是不可以随便冤枉别人的。孟姣换了睡衣,拿了本书,也没心思看,就找自己前些日子吃剩的烤鱼片,怎么找也没找着,心想这人要倒霉啊,咸盐都生蛆,索性不看了,把书蒙在头上仰面躺在床上想心事。赵嫂端着泡好的绿茶过来说:小姣,喝杯茶吧,上火口干。孟姣感动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把赵嫂当佣人看,当初要找佣人大部分就是想找个伴,自己一个人在家孤寂冷清了点,赵嫂应聘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身板硬朗,穿戴整洁,一脸的慈祥,让她看了就想起妈妈,她从小就父母双亡,随哥嫂长大,记忆里残缺母爱的痕迹。赵嫂说:你也别太上火,实在找不着等我让儿子看能不能给你买一个。孟姣让她说笑了,心想:一万多的东西说买就买了?你儿子在哪还不一定呢,有几个能无缘无故给妈妈的雇主买戒指,有那钱还出来打工?还不如直接给老人家做生活费。听赵嫂嗓子谙哑,小娇就从床头抽屉里拿金嗓子喉宝给她,并顺口问她的儿子在哪?赵嫂说她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不在中国。赵嫂回屋后,孟姣拿手机拨通了冯程的电话,他们相互问候近况后,孟姣就告诉他自己的钻戒丢了,问冯程是否报案查找,冯程说不必了,不要因小失大,他正好在意大利,再给她买一枚就是了,让她别上火。

孟姣焦急地向过往的出租车招着手,赵嫂抱着奄奄一息瘫软的波斯猫伴儿。城市的街灯象一串光链子,把繁忙的夜延伸得婉转迷茫,忙碌一天的人们继续匆匆寻觅着各自心灵皈依处。出租车空着的不多,孟姣有点忐忑不安,上帝啊,可别让伴儿有个三长两短。伴儿是她和冯程买的波斯猫,很温良,既听话又可爱,特别是那对颜色各异的眼睛,晚上精神的时候,放着熠熠的光,白天懒散的时候,眼皮连抬一下都勉强。孟姣常常抱着它,和它一块吃零食,和它一本正经地说话,真是寂寞时的伴儿。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在她们面前嘎然而止,载她们到了宠物医院,医生摸着伴儿的肚皮,问孟姣最近都喂它什么了,说肚子里好像有异物。不容易判断准确,就拍了个x光片,等片子出来,医生一看有个环形的硬物卧在伴儿的胃里,没办法拿出来,做了个小手术,异物一拿出来大家惊呆了,竟然是一枚闪着银光的钻戒,孟姣高兴得蹦了起来,赵嫂心里更是如释重负。回到家里已接近十点了,孟姣和赵嫂都毫无睡意,两人觉得像打了胜仗,尽管伴儿负伤了,可它多少有点自找的份,况且伤势也不是太重。孟姣说,可能是自己吃烤鱼片的时候把钻戒拉在里面了,吃剩的那半包烤鱼片让伴儿偷吃了,狼吞虎咽的就把个戒指混肚里了。孟姣让赵嫂早些休息,说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让她跟着受累,这几天到处擦啊找啊的,年轻人也会受不了何况赵嫂。 她没忘把好消息打电话告诉冯程,可能因为他开始就没有强烈的反应,所以听了后很平静,他说:哦,正准备最近有事顺便回去一趟,给你送戒指呢,这么说不用了吗?孟姣娇嗔地说:戒指倒是不用了,不过你可不能不回来啊,人家都想死你啦,下次回来让我请的妈妈给你泡绿茶,一样的茶叶、一样的水,泡出的茶汤却截然不同。冯程笑着说:你个小妞是越来越胆大了啊,这么重要的事乍不跟家长商量呢?呵呵,姣,佣人是个么样的人,说给亲人听听。孟姣让他惹得格格地笑着说:谁是你亲人,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反正不是你希望的年轻貌美的俏女郎,告诉你啦,是妈妈,能当妈妈的你想象吧。

银鹰准时从蓝天上徐徐降落。冯程从悬梯上就能从众人里把小姣准确无误地分离出来。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孟姣一袭飘逸的白衣和一捧八成开的黄玫瑰蓓蕾,如瀑的黑发在风中猎猎飘着,像被仙人舞动的琴弦,小姣的美是永恒的,冯程无论旅途多么劳顿,都会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变得轻松有活力。冯程来去自由,徐枬崇尚自立,包括她自己出差都是一个人搭理,更别说男爷们了,她说最不喜欢迎接和送别了,纯属浪费情绪,有家的人没那必要在家以外的地方演绎感情。冯程对她权威的理论不敢苟同,表面毕恭毕敬心里却反诘:你知道情绪可你懂得感情吗?你知道本能可你明白能动性吗?按你的理念经营的家除了僵化你能看见一丝丝活力在哪儿吗?。不想她了,不想让自己烦恼。冯程张开臂膀轻轻拥小姣入怀,像捧着一朵绒绒的雪花。俯首把脸深埋在小姣的发里,打开鼻翼贪婪地吸着久违了的馨香气息。出租车里,两个人的甜情蜜意让司机认为他们是一对蜜月归来的恋人,一路心情也跟着飞扬。一进门冯程就左顾右盼,看家里拾掇得井然有序,怎么不见保姆的踪影?孟姣拿着月白的真丝睡衣出来,准备像以往一样两个人一道鸳鸯浴,看冯程懵懵懂懂的样子,笑着问他找谁呢?又心疼他旅途疲劳不舍得逗他,就告诉他赵嫂休假了,今天不在。冯程歉意地说:姣,我今天不能在这儿呆,就不换衣服了,说会话,我有事早点回家。孟姣长长的睫毛失落地垂了下来,但旋即又扬了起来。她把那件高档的杭丝睡衣恭恭敬敬收了起来。冯程在穿戴上很讲究,自己很有眼光和水准,走南闯北的从来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打点,不用任何人操心,孟姣的许多衣服还是他给买的,所以孟姣在买睡衣时很用心,无论面料还是做工都力求是一流的。

今天徐枬过生日,冯程去定了个四层的大蛋糕。不经意间人到中年,徐枬四十三岁了,冯程不由得感叹时间飞逝,白驹过隙。拨了她的手机,她平静地说:哦,老冯,回来了,吃饭了吗?你到家了还是在路上?冯程以同样宠辱不惊的口吻说:快到家了,中午回来吃饭吧,我们到日本料理吃寿司和生鱼片。徐枬说:妈在咱家,要不是他老人家,我都忘了生日,你还是回家和妈还有磊磊一起吃吧,我看早晨天不亮妈就到菜市场买了不少的菜。冯程说:今天星期天,全世界都休息就你忙,真不回来吗,祝你生日快乐,呵呵。等扣上手机,冯程自己都觉得笑的干巴巴的,徐枬就有本事让你笑都没激情,用她的话说:有了磊磊,我们的爱就有了血缘,爱就是亲情,爱成了习惯,不得不爱。多么自信的女人,不仅她自己活在她的自信里,冯程也身陷其中。

妈妈看儿子永远都是她眼中的孩子,永远也长不大。冯程落在妈妈的目光里,左端有祥,放下手中的活计又递水果又递水的,像招待客人,冯程笑了,一股温暖涌遍全身,妈妈瘦了点,不过气色很好,老人家现在只要身体好就是他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安慰。儿子从电脑桌前跑了过来,一个弹跳挂在冯程的脖子上了。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依然像没长大的孩子,已经苍声了,还在爸爸眼前撒娇,像往常一样翻爸爸的旅行包找永远都不会少的礼物。儿子翻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惊奇地说:老爸,给我妈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哟。特快专递按时把蛋糕送来了,因为徐枬不在家,妈妈不让切。妈妈准备了许多菜,挑了徐枬喜欢吃的留等晚上做。正当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徐枬穿着制服夹着公文包回来了,磊磊高兴地把首饰盒和切蛋糕的塑料刀拿了过来,嘴里还给自己配着音:噔噔……噔噔。徐枬擎着戒指看:老冯,多大岁数了,还玩这一套?这三棵钻怎么比那四颗大点?买错了吧,我要是三十四就对了,可我四十三。冯程看着一身制服的徐枬,像被人审讯一样不舒服,可毕竟自己理亏,小姣说丢了钻戒,就按她的年龄定做了,可她又找着了,正好赶上徐枬生日,三十四和四十三,三颗钻和四颗钻,就是大小的事,也没死规定。冯程无辜地说:还不是希望你青春常在,这可是意大利著名珠宝商的作品,名字叫:缘结同心。当时是可以定四颗大的三颗小的,可价格……哎!你还是戴上看看合不合适吧,不合适的话我带回去一并换四颗大的那种。徐枬把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正合适,不由得感慨还是老夫老妻,尺寸可真准啊,夸冯程越老越有居家男人的精打细算了,要在以前他买任何东西都不会如此算计的。冯程心里暗自高兴:谢天谢地,小姣中指戴着合适,徐枬无名指戴着正好。最后徐枬还是摘了下来,说:先放那吧,我要走了,下午还有事,车在外面等的,我回来和你们说一声,晚上不用等我了。冯程看妈妈拿着那颗戒指一直在看,心里不无感慨:老母亲肯定也很喜欢这戒指吧,养了一世的儿子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妈妈买颗钻戒。妈妈说:程,要一万多吧。冯程笑了:妈,您老还蛮识价的。妈妈嗫嚅:我在电视上看的。那一宿,妈妈没睡好,一早就起来了,说要回家。

妈妈先走了,冯程要开车送她,她无论怎样都不依,就只好由她了。一大早,冯程还睡意朦胧,徐枬就开始了她的约法三章,这次回来不准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喝酒,不准……冯程用被子捂了耳朵,心想:当初还不是你用你的强硬把我推出去了吗?我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交际,可每次应酬回来,酒稍一高,就要受你的惩罚,不是打闹就是赶我睡沙发,歇歇吧,早就听够了。等徐枬上班一走,冯程就开车到了孟姣那,还没等他敲门,小姣就像白蝴蝶一样飞了出来,并唱歌一样地喊:赵嫂,泡上茶。冯程隔着毛玻璃看见餐厅里一位老人在忙碌着,就很拘谨地坐到沙发上,等她端着茶一出来,冯程礼貌地站了起来,在那一刹那他惊呆了:妈,您老怎么在这?他几乎是哭着说,心里像插了几把钢刀。赵嫂则淡定地说:儿啊,你能来妈就不能来了吗?我从昨天一看见那枚戒指心里就有数了。喝茶,听小姣说你和你爹一样喜欢绿茶。

赵嫂依然回到了老家自己住,还是爱看电视,爱看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就是对他们实际生活中婚姻的离散感到多少有点遗憾,不过又想现在电视里都讲人性,讲理解,讲宽容,婚姻更是自己的事,鞋子穿着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她觉得人都很可怜,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活着都是在遭罪和赎罪,她开始信以前不信的普渡众生的佛。以前她觉得自己过挺好,老伴得病走得早,自己也伺候了,没啥遗憾,儿女又孝顺,乡里乡亲提媒的不少,自己不想再找了,可现在她的想法变了。晚上她感觉很孤单,源自那个不能对外人说道的梦:梦里总有两个女人不停地摇晃着她,要找自己的钻戒,不停地问她——谁偷了她的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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